第8部分(第3/4 頁)
“他剛才一直盯著我看耶,眼神好詭異!”
“聽說他前段時間生了場大病,現在變得跟吸血鬼一樣……”
“是啊,那面板也太白了,好恐怖……啊他跟著我們來了,快跑!”
“……”
那些下意識的行為,葉禹凡毫無知覺。
說過的、做過的、記住的事,時常發生混亂。
葉禹凡漸漸覺得自己彷彿成了一個置身於人群之外的異類。
有時候,恍然間會有人問他一個莫名的問題,譬如“你幹什麼”或是“你怎麼了”,葉禹凡都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他怕自己說得和做的有偏差……
他開始融入不了群體,大家看他的眼神讓他覺得無法忍受,不管是欽慕、新奇、還是鄙夷不屑。他開始遊離,儘量少說話,少動作,有時候默不作聲地待著,就是一整天。他開始獨來獨往,偶爾自言自語,真正表現得像個怪人。
半年前,葉禹凡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產生厭學心理。
他厭煩了日復一日呆在教室裡,面對著繁複的作業,他開始幻視,紙上的字元會無故變化、跳動甚至消失。
在課堂裡他無法集中注意力,大腦叫囂著想要得到解放——衝出去,衝出去!不要呆在這裡!去外面的世界!
就在這樣一遍又一遍地自我催促下,葉禹凡真的起身走了出去,他無視老師和同學們驚詫的目光,兀自走出了教室,離開了校園。
外面的空氣緩解了他的胸悶,寬闊的空間讓他覺得自由。
他漫無目的地在外頭晃盪著,看這個城市的天空,綠地,馬路,建築,行人……一切都是那麼舒暢,但是也很寂寞。
這個時候,有人正在學校裡上課,有人在辦公室裡上班,有人在工地上為這個城市添磚砌瓦,每個人都在為著前途或者生存而奔波。
每個人,似乎都有自己的目標,可他卻無所事事。
我能做什麼呢?如果我不讀書,我還能去幹什麼?
葉禹凡想,我的存在到底有何意義呢?
他在市中心公園裡的長椅上坐了一下午,感受著陽光的轉移,寒冷的空氣似乎把時間凍得特別漫長。
“我在上面講話,他居然就這麼站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聲不響地走了出去!他還想不想讀書?他還把不把我這個老師放在眼裡?”學校那邊,班主任第一時間就給葉父打了電話,“他無視紀律的行為已經讓人忍無可忍了!”
葉父一邊道歉,一邊擔心葉禹凡去了哪裡,這段時間他成天提心吊膽的,為兒子操心得都長白頭髮了!
可沒想到,葉禹凡一到吃飯時間就自覺地回家了。
葉父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也沒追究兒子的逃學問題,而是先關心他去了哪裡,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葉禹凡道:“就出去隨便走走。”
葉母脾氣一上來,本能地就想批評葉禹凡,被葉父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葉父語重心長道:“你如果不想上課,記得跟老師寫個假條,可以回家,也可以去人多的地方轉轉,但千萬記得要保證自己的安全,也要像今天晚上一樣按時回家,否則我們都會擔心你的,知道麼!”
葉禹凡悶聲“嗯”了一下,低頭開始扒飯,他很餓,最近也不見得消耗多少體力,但他總是很容易餓,看到什麼都想吃,也可能是前段時間生病後體重掉太多了,現在身體本能地想要補回來。
飯後葉禹凡還啃了個大蘋果,被葉父招呼著下了盤棋,第二盤下到一半後,他走神了,過了一分鐘,開始拿著棋子在棋盤上劃拉,又把葉父那方的棋子都挪動,擺成奇怪的形狀,一臉興奮。
葉父默默地看著兒子,一聲不吭,最後他試探性地問:“好玩嗎?”
葉禹凡微微點了下頭,繼續把棋盤和棋子當積木玩,葉母站在不遠處,看得眼眶發酸。
晚上葉父和鍾醫生通了電話,雖已下決定不再治療,但鍾醫生再三勸說,並願意為他們提供免費的諮詢,雙方才維持了聯絡。
葉父也覺得,專業人士對他們多少還是有幫助的。
“逃學嗎?”鍾醫生沉吟道,“這可能是小禹知道自己得了精神病後,產生的‘人際排斥和社會拒絕’現象啊。”
“是自己把自己孤立起來嗎?”葉父問。
鍾醫生:“有這種可能性,他是去外面找什麼地方躲起來了?還是單純的不想見到那麼多人?不過這些情況暫時不需要太擔心,他雖然精神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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