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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可能,因為灝兒的脾氣實在太像我了,可是我還是固執地不願意相信先帝的解釋。如果定要說錯,那最大的錯還是在我。”
琉璃聽了這話,又是高興又是不安,“王爺是相信了麼?”
他哂然道:“當然是信的。也許在珮吟執意要生下灝兒那刻起我就信了,只是我因為不自信而一直自欺。如今太后親作旁證,我還有什麼理由繼續裝糊塗?珮吟至死都是清白的,齷齪的是我。”
琉璃深嘆了一氣。她也相信定北王的話。聽梅氏的交代,他對兒時的祈允灝其實還是疼到了骨子裡的,只是後來因為梅氏的離間才使得他們相互生了嫌隙,而他一直扣著葉王妃的地產房契不給他,也是捨不得他分府搬不去吧?從這點來看,他就很可能是真的相信祈允灝是自己的孩子。
她不知道要不要把這一段跌宕的內情告訴祈允灝呢?如果告訴他,也只是在他坎坷的心路歷程裡再徒添一段唏噓罷了,於是她決定還是不告訴。有時候有些事,矇在鼓裡其實比什麼都清楚要幸福。
祈允灝回府後琉璃就把地契什麼的都給他看了,他默然看了幾眼,就將它們交給了琉璃。他不問,琉璃倒也鬆了口氣。
不過不管怎麼樣,定北王還是消沉了幾日,祈允灝也察覺到了異常,吃飯的時候問琉璃。琉璃想了想,說:“興許是太孤單了。如今突然閒下來,難免有些煩悶。”
祈允灝脫口道:“香英不是陪著他嗎?”
琉璃噗哧笑道:“香英不過是個通房身份,聊個天都聊不起來,怎麼算得上陪?”
祈允灝想了想,便就不作聲了。
琉璃到底還是不忍見定北王如此,於是讓祈木蘭沒事兒便去書房陪他下棋。興許祈允灝也不落忍,這幾日總喚了祈允恪過來吃飯,然後自然又讓人請了定北王過來。
琉璃覺得這樣也好,享享兒女們的天倫之樂,多少也能撫慰一下他的憂傷。
穆氏因為懷了孕,如今也變得能吃了,琉璃有了伴,日子過得更舒心。
下個月東郊那邊就可以全面完工了。各部當差的僱工皆已由靳宣親自招聘到位,正在接受緊鑼密鼓的訓練。
西席聘的還是聶珏推薦的李洪,琉璃沒見過,但是聽祈允灝說,此人挺誠懇的。盧氏後來在陳江王府辦宴時給琉璃請過一回安,當著大家面在,並沒有再說及盧婉珍的事,琉璃也沒給她這個機會說。
不過事後讓月桂去悄悄打聽了一下,原來盧婉珍還是執意要嫁給李洪,盧氏關了她一陣沒有辦法,親友之間又已經傳開了,便就只好又召那李洪進去,想商議這事怎麼辦。盧氏的意思是讓李洪去朝中謀個正經官職再娶盧婉珍,可是因為態度十分倨傲,這次會面不歡而散。
盧婉珍覺得盧氏有意刁難,於是又每日裡以淚以面。盧氏只得又把李洪請進了府裡,好聲好氣地跟商議。李洪心繫盧婉珍,不忍她再這樣煎熬,倒是也放緩了態度,於上個月把親事給訂下來了。
而李洪因為在東郊授課踏實而耐心,倒是贏得了祈允灝與聶珏不少好感。如今二人正考慮著要不要插手幫這個忙。
琉璃聽得月桂說完,沉吟片刻,便就笑道:“這盧婉珍與李洪縱使成親了,礙著盧氏這丈母孃在,將來也未必能過得美滿無虞。”頓了下,又道:“就是盧氏不作祟,這李洪性子倨傲,要娶人家的女兒,連頭也不肯低一低,盧婉珍也會有苦頭吃。”說完不免又覺得自己有小心眼兒之嫌,於是住嘴了。
月桂倒不在意這些,只說道:“咱們王爺打算給李洪謀差事,王妃不問問嗎?”
琉璃道:“不必問。宋毗將來一定會官復原職的。李洪是他的學生,就是咱們不拉拔他,他將來也會起復。與其這人情讓給別人去做,不如我們順手給了他。”
月桂點點頭。
琉璃說完這話不久,淑華就進府來了。
不過是串門看看她和孩子,可是琉璃惦記著宋毗的事,便就支開了黃嬤嬤等人,問道:“宋毗可有信來?”
淑華默了默,說道:“家翁日前倒是來了副封信,說是前不久有京都的遠客去到轄下檢視農桑水利,住了三日便就走了。他疑心是聖上特派去微服的欽差,特囑咐我們平日說話行事更要小心,莫要招惹是非。”
琉璃想了下,宋毗是個才子,陸詔如今正需要人手的時候,惦記他不是不可能的。可是因為沒有收到訊息,也不好跟淑華說什麼,只囑道:“不管是不是欽差,既然聖上派了他去當父母官,便時刻謹記著造福百姓、踏實為政便是。別的不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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