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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許久,琉璃欣賞完了屏風上唐寅繪的仕女,轉頭走回到原位坐下,睃她一眼道:“四嬸考慮得怎麼樣了?”
聶氏張了張口,沒吐出半個字。
琉璃笑了笑,拿筷子沾了水在桌上畫圈,“這件事既被我知道了,便只能由得我操控了,我約你來,也是看在五奶奶為人仗義的份上,你四夫人雖然也曾對不住我,但後來好歹還是沒再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我也就存心給了條路你選。你是要幫著我把何蓯立和餘氏一併拿下,還是你們一房老小跟隨著他們一起下大牢,這很好選,不是嗎?”
聶氏怔怔看了她片刻,扶著桌子站起來,雙唇顫了顫,說道:“我倒是想選擇幫你,可現在也來不及了。”
琉璃手下停住,驀地放厲了目光。
聶氏慘然道:“在段志平找伯遠之前,早有人在金倉以及各地把那些證據給收走了!伯遠以為是段志平做的,所以才會被他訛得傾家蕩產!後來才發現,其實段志平也只是掌握了一部分東西,還有大部分的證據,包括當時買賣糧私下立的文書,還有以賤糧充高價糧賣出來的證人,以及你父——何蓯立威逼莊農賤價賣糧從中牟利的證據,全部都被別人轉移走了!而這些東西,才是真正要緊的!我之所以這些天來食不下睡不著,就是因為這個!”
琉璃騰地站起身來,睜圓了眼瞪著她:“你還在我跟前耍花樣,當真是要拉著你們四房一道為餘氏他們陪葬嗎?!”
“我不敢撒謊!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我要是撒半個字的謊,就讓我四房絕後,讓我不得好死!”聶氏咚地跪下來,眼淚一滾就出來了,“你是知道我的,從來貪來怕死,我也知道何蓯立與餘氏對你所做的事天理不容,你怎麼對他們也不過份,他們這次也是栽定了!可是,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琉璃看著跪在自己腳跟前痛哭的她,轉過了身去。
看她的模樣不像撒謊,那些證據居然已經有人給收走了,會是誰幹的?祈允灝麼?何蓯立擔任徵糧官,不管怎麼說,徵集的糧食害死了那麼多將士,險些讓他也葬身沙場,他是有足夠理由去對付他的。可是這種手法又不像他的風格,他就是要對付他,也只要把這事再挑出來往聖上跟前一奏,然後聖上保準會下旨重辦此案,這事只要被他盯上,自有大把人去找證據,沒有證據也給你捏造出證據,這樣多省事兒啊,還用得著他這麼私下裡去搜集?
所以,這事兒不會是他乾的。
那還會有誰呢?
她想了想,轉回身去,問道:“我問你,這些證據和證人,都是什麼時候被轉移的?”
聶氏止住哭聲,抬起頭來,惶然道:“已經有好幾個月了,都是陸陸續續地被轉走的,算起來前後大約也有一兩年的時候,直到前幾個月才被全部轉完。此人很是謹慎,絲毫沒有驚動我們,所以我們才一直被矇在鼓裡。”
241 內子很兇?
琉璃頓了頓,道:“那一年,你不是還讓綺羅送了帳冊給餘氏,讓她封口嗎?怎麼會說沒有聽到訊息?”
聶氏眼睛又睜大了,想不到她連這個都知道,心裡的恐慌又更甚了些,連忙道:“那一年我確是聽到有訊息稱有人在查這個事,可是後來知道那是官府的人,就是因為知道得及時,所以也沒查到什麼。這次我敢肯定不是官府的人,而且很可能怕打草驚蛇,所以悄無聲息地進行了。”
“你為什麼肯定不是官府的人?”
聶氏道:“倘若是官府的人,這麼久了朝廷會沒有動靜?還會輪到段志平那廝來敲詐咱們?再說了,伯遠去打聽過,他們都說來拿文書的人是一男一女。官府裡的人怎麼有女子當差?”
“一男一女?”琉璃眯起眼來,“那男女長什麼模樣?”
聶氏道:“都是普通長相,丟在人堆裡都認不出來的那種。”
琉璃眉頭蹙著,想那兩人連長相都這麼謹慎,背後那人也真可算是用心良苦了。聶氏見她神色不定,擔心她眼下真的要把整個何府都拖下水去,於是咬了咬唇,又說道:“那些證據我雖然提供不了了,可是我這裡還有些當初何蓯立與餘氏收我們賄銀的證據,也是可以做為旁證的!姑奶奶要是要,我這就讓人回去拿!”
琉璃自認還沒到喪心病狂的地步,方才說要整個何府的人為何蓯立和餘氏他們陪葬,不過是恐嚇恐嚇她罷了。何府再黑暗,也還有老太太蘇姨娘與浣華待她不錯,為了她們她也不會當真如此的。聽得聶氏這麼說,又見她跪了有這麼久了,當然也就順坡下驢了。
“四嬸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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