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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妾之過,妾心念之,寢食難安。
今見阿妹來函,訴盡孤苦。妾思前度後,唯與妹同受,方解心憂。
此去無期,冀盼勿念。
沈如茵看過,叫蒼葉再埋回去,心中也終於了了一樁心事。
原來當年白荷打的是親情牌。
這本不是什麼複雜事,只是她又從這封信中看到了不一樣的白洛——對於那從未謀面的母親,她也只能憑那兩封信來了解。
原來她的母親與許多人的評價一致,是個極溫柔的女子。
她與佘素寫信時,小女兒語態十足。信中字句,皆是對妹妹的愧疚與對情郎的傾訴。
沈如茵想起那時白洛寫給自己的信,俱是四字短句,讀來急促驚心,便知她心中痛極。如今長短散句,更多的是脈脈柔語,也可知她那時將佘素不僅當做|愛人,更是當做知己。
進宮一事,她大概並無太多不捨。也難怪周冶不願意將這封信給佘素看。
若是白洛當年知曉素來灑脫的佘素,因為她變成了那般模樣,她可會後悔?
對所有人都溫柔的人,往往對待最親近的人殘忍,且不自知。
白洛這樣的人,總是以為待別人好,委屈自己,便是最好。卻不知她在傷了自己時,有人比她更痛。
沈如茵看著自己腳尖,回憶著自己是不是也繼承了白洛的這些性格。
良久,她抬起頭,心想不論自己是不是像她,都一定不會做出像她那樣的決定。
好不容易走到如今這一步,她怎麼捨得鬆手絲毫。
白荷的行刑日定在正月十八,地點定在郊外一座無名山上。
到場的俱是白家親族,非族中人不可入山,這其中僅有一人例外,便是柳生。
沈如茵到如今也未曾在白家坦露身份,是以連她也去不得。
白荷與白哲死後仍葬入白家祖墳,再過了幾日,便聽聞白軻瘋癲,跳入河中自盡,其妻聞此訊息也一根白綾將自己了結,僅留下六歲幼兒。
經族人商議,由寧扶眠接任家主位。他沒有推辭,並將白軻的孩子接到自己院中親自撫養。
自白荷父女死後,柳生也變得開朗了不少,常喜歡聽沈如茵講些書裡的故事。
他幼時沒什麼機會讀書,識字不多,可惜沈如茵在文學上也是個半吊子,便撿著往常學過的數理知識教他。
柳生十分聰敏,又很是好學,沈如茵講到複雜的地方,他竟也能很快學會。
寧扶清事務繁重,周冶又常常出不得門,除了胭影偶爾能見著人影,便只剩柳生陪她打發時間了。
他身量比同齡人嬌小些,比起沈如茵更是低了整整一個腦袋,因此沈如茵也將他當做弟弟看待。
看見他專心聽她講話的模樣,她心中常常有欣慰的溫暖。
柳生確實生得很美。
白瓷般的肌膚,一雙鳳眸瀲灩盈溢,睫毛細而密,看人時總覺脈脈含情。那張唇呈桃花色,說話時宛如鶯啼,每每啟唇,便讓人覺得從他口中吐出的是那溫軟暖春。
沈如茵默默咽口水,這種美色,她一個女的見了都覺震撼,放在某些本就色|欲燻心的男人眼前,想必的確很容易把持不住。
她想了想,按住柳生寫字的手,問道:“阿生,我讓蒼葉教你功夫,好不好?”
柳生神色一黯,“你是嫌棄我了?”
“沒有!”沈如茵生怕傷害到他,連忙解釋,“我是想,你學一些,往後若遇到危險,也能防身。”
“姑娘,”柳生忽然撲過來將她抱住,“多謝你。”
沈如茵笑著拍了拍他的背,正欲開口,腹部驟然劇痛,叫她五官都縮在一起。
柳生從她懷中離開,她艱難低頭,看見自己殷紅的腹部,與一把明晃晃,亮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的匕首。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每次寫到沈如茵來姨媽的時候我也來姨媽……
緣分啊緣分!
【沈如茵:滾!
第63章 美夢
柳生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眼中是初見時的輕佻與疏離,“你終究是白家人。”
沈如茵說不出話來; 只覺從頭涼到腳,心中鈍痛更甚腹部。
寧扶清曾提醒過她兩次,她原本也未曾放鬆,可這些日子以來; 她終究還是輕信了眼前這個人。
柳生很危險,這一點她何嘗不知; 可比起防範,她對柳生更多的是心疼與愧疚。
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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