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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仙聽了,眼角一跳,險些翻白眼:恩怨放下?昔日都是她欺負陸錦惜啊。怎麼聽著她這話,倒像昔日被欺負的都是她衛仙似的?
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只能在心裡罵陸錦惜腦子一定燒壞了。
陸錦惜則好像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繼續往前走去,但面上卻慢慢籠上一層輕愁,將話鋒一轉。
“三弟妹也知道,往日我是自憐自艾,只顧著自己傷心,反倒忘記我膝下還有這樣幾個孩子。”
“如今一病好了,竟發現琅姐兒與我不親近起來。”
“那一日去太師府拜壽道中,弟妹似乎是有話要跟我說的,不知道如今還方便不方便?”
這話問得太直接了。
以至於衛仙聽了,忍不住側頭去看她:陸錦惜容色淡淡,芙蓉美人面上,看不出太多的鋒銳稜角。可卻偏偏有一種奇異的底氣與篤定在。
好像,她問出來,便確信她會回答。
衛仙心底,一時微妙極了。
她很想要賣個關子,或者甩臉子走人。可她今日來,不就是為著說這件事,順帶賣個好給陸錦惜,好方便回頭把她帶進溝裡嗎?
縱然覺得對方是故意問這麼直接,給自己添堵,心裡千般萬般的不願,可也只好忍了。
衛仙嗤笑了一聲:“我還當你永遠也不問了呢,原來還不算很笨。”
這廊下,視野也算開闊。
一眼掃過去,只有她們兩個,身邊跟著的也都是最親近的丫鬟,更找不出第五雙耳朵來。
衛仙腳步一頓,便停了下來。
她異常直接地看向了陸錦惜,眼底帶著幾分嘲諷。
“二嫂,須知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你既然誠心要問,那弟妹也少不得冒著得罪你的風險,警醒你一句:前朝謀事,後院起火。”
“即便有什麼事要揹著孩子們,可也得謹防小人作祟。”
那一瞬間,陸錦惜眉頭一皺。
她微微眯眼,抬眸看向衛仙,只對上了衛仙那一道“你知我知不知”的視線,心底終於起了幾分波瀾——
琅姐兒的問題,竟出在宋知言那件事上!
陸錦惜心底有些詫異,可隱隱泛上來的竟然是“意料之中”。畢竟原身從頭到尾都沒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不至於讓女兒與她如此疏遠。數來數去,也就宋知言這麼一件,可能引起孩子們誤會罷了。
可是……
這一位三弟妹,又是怎麼知道的?
陸錦惜心裡難免起了疑。
衛仙卻是難得得意,心裡愉悅。
“我是怎麼知道的,二嫂你就不必關心了。”
“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解決好這一樁麻煩。事情若拖久了出變,你的面子也好,將軍府的面子也罷,怕都毀於一旦。”
“二嫂你是個良善人。”
“可咱們府裡,心腸歹毒、閒言碎語的寡婦,卻是從來不缺的。”
話說到最後一句,已經藏著一點辛辣的嘲諷。
陸錦惜聯絡著前後,哪裡還能不明白,這說的是她們那一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嫂賀氏。
原身與宋知言,琅姐兒,還摻進來一個賀氏。
這事情,忽然就有些意思了。
陸錦惜暫不知其中的原委,當然也無法確定衛仙話裡的真假。但她既然敢說,想必有幾分把握。
沉默思索好半晌,她才嘆了口氣:“弟妹果真關心我的,往日還是我誤會。”
“……”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衛仙差點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她簡直整個人都不好了,可小不忍則亂大謀。
只要回頭她能成功忽悠陸錦惜改嫁出去,就永遠不用受她折磨了。
衛仙在心裡告誡著自己。
當下,她強忍著一把掐死這二嫂的衝動,舉了扇子起來,遮住自己皮笑肉不笑的半張臉,掐著嗓子道:“都是妯娌,應該的。咱們倆原也沒有什麼仇怨。”
哦。
原來沒仇嗎?
陸錦惜微微勾著唇,目光轉開,從廊下花樹上新發的嫩芽上掠過,只道:“此事不管真假,弟妹的恩情,我記下了。”
誰稀罕你記這恩情,只要早些滾蛋就好!
衛仙在心裡冷笑了一聲,嘴上卻道:“都是隨口的事,旁觀者總比當局者清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