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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不毒,怎麼能挑中我這麼個優秀的人呢?”
“……”
陸錦惜聽著前半截,本想謙遜兩句,可待聽到最後那一句,忍不住嘴角一抽,差點摔地上去。
這是說湯氏眼光高,才能看上他鬼手張呢!
給人看個病都要撒一把狗糧……
鬼手張,跟她一開始以為的,其實不大一樣啊。
陸錦惜好一陣才緩過勁兒來,勉強笑道:“您說得極是。那今日,您看是為大公子先診治一番,還是?”
“來都來了,自然是趁此機會,再診治一番。”鬼手張擺了擺手,一副責無旁貸模樣,“此事針灸之事,耗時長久,夫人您……”
陸錦惜倒不介意:“無妨。我本也無事,您只管為大公子治療,我在外間看著書,等候即可。”
鬼手張略一沉吟,也沒反對。
他昨夜雖為大公子施針,但畢竟是剛研究出來的法子,少不得要再查探一番,看看情況。
即便陸錦惜在旁邊,可只要他們不說什麼話,也不會暴露出來。
所以,鬼手張當下便吩咐幾個丫鬟去下面打水來,後才提了醫箱,到屏風後面,開了針囊,為薛廷之針灸起來。
陸錦惜就在外間坐了下來。
她原想翻兩頁《反經》,不過一見旁邊那嶄新的藍皮簿子,念及永寧長公主這一樁媒婆的生意,倒是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索性重新拿過名冊,仔細找看。
沒料想,從第一頁翻到最後一頁,她竟都沒找到自己想要看見的那個名字,心裡頓時一哂。
這一位顧大公子,當真是高貴得緊!
連方少行這樣的青年才俊,都被大膽地列入了名單之中。可這一位年紀二十九且還單身未有妻妾的顧覺非,偏偏連影子都找不見一點兒。
是這制名冊的一時遺漏忘掉了,還是覺得……
顧覺非這等的存在,她一個寡婦,高攀不起?
陸錦惜兩道細細的長眉一挑,便將這名冊放到了一旁去,不再看了。
這世上,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男人如此,女人也如此。
她唇畔掛了幾分略帶深意的笑弧,只再次翻開了《反經》看起來。
屋內,只有屏風後面有動靜。
有鬼手張不時的詢問聲,帶著點凝重,也有薛廷之隱忍著的回應聲,更多的時候,則是默不作聲。
丫鬟們卻是個個緊張,端著熱水和毛巾進去伺候。
大約又過去有半個時辰,裡面才傳來鬼手張如釋重負的一聲“好了”。
陸錦惜聽見,手指壓了書頁,抬頭看去。
鬼手張打屏風後面走了出來,接過了小丫鬟遞過來的手袱兒,擦著額頭上密密的汗珠,臉上的謹慎與凝重還未完全散去。
“第一輪針灸,老夫已經為大公子施過了,且又推拿過一遍,舒經活絡。另也開了幾副藥,相互配著。至於後效,也三日後您將大公子送來回生堂,老夫才能見一二了。”
“辛苦張大夫了,您也累著了,坐下喝口茶歇歇吧。”
陸錦惜說著,忙示意身邊的白鷺去端茶來。
可鬼手張卻擺了擺手:“也不必喝什麼茶了。我年紀大了,身體不比當年。這經脈筋骨上的針灸活兒,也做得不如以前快。原說好了酉時就回,這會兒夫人的好意,也只能心領了。”
他這是要趕著回去。
陸錦惜聽了出來,也猜到他是還要回去忙回生堂的事情,一時不由多生出幾分敬佩來,只道:“既如此,那我叫外頭給你安排輛馬車,叫潘全兒送您回去,一則快些,二則您道上也可歇口氣。”
“那便多謝夫人了。老夫實也不能多留,這便告辭了。”
該交代的事情也都交代過了丫鬟,如今大公子這邊也有人伺候,連屋裡的擺設也換了不少新的上來。
鬼手張心裡其實已經放心了不少,便拱手告辭。
陸錦惜親送他出了門,這才吩咐白鷺引人出去,順便安排潘全兒那邊的車馬。
這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
院子裡也沒什麼花草,所以看上去有些暗淡。唯一的亮色,來自於石板縫隙中鑽出的幾許綠意。
瞎了一隻左眼的大風,安靜地站在馬棚裡,吃著馬槽裡的乾草。
陸錦惜站在屋簷的臺階下,就看著這一匹馬,眼底略過幾道思索的神光。
背後傳來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