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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早在陸錦惜通訊聯絡的時候就知道了這一位夫人的身份,所以也下力氣打聽了一些,今日見著本人,有一點心理準備。
所以,即便震懾於其樣貌,也還穩得住。
但錢明達就不一樣了。
他只聽自家東家說會有貴客來談生意,所以今日才一起跟著來。一路上都在想,這貴客到底是誰,又要談什麼生意。
等到真一見,簡直是嚇了一大跳!
竟然是個女人!
且還是個長得特別好看的女人!
該不會是走錯了吧?
天底下哪裡有女人出來跟人談生意、在外面做生意的?且還是跟他們盛隆昌……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
“二、二爺,咱們這……”
錢明達兩眼都有些發直,只懷疑是進錯了屋門,嚇得連舌頭都捋不直了。
盛宣卻是深吸了一口氣,顯然也是定了定神,才兩手抱著與陸錦惜一拱,行了禮:“盛宣見過夫人了。”
“盛二爺客氣。”
今天來,陸錦惜就當自己是個商人,沒以什麼朝廷一品誥命的身份自居,說話也並不拿什麼架子,擺手請盛宣落座時,便把話放前面先說明白了。
“今日是談生意,您別放不開。”
錢明達眼睛瞪圓,見鬼了一樣看陸錦惜。
盛宣卻是覺得這一位夫人跟自己想象中的出入實在是太大。
從信函的往來上看,對方措辭得體,想法也驚人,與京城那一位大將軍夫人給人的印象相去甚遠。又加上有顧覺非的關係在,他總覺得這一位夫人背後應該有高人,那就是顧覺非本人。
可現在……
人如青蓮待月,眉眼裡卻渾無半點閨中女子應有的羞澀,那細微的神情之間反而透出一種商場上打過滾的人才能歷練出來的老辣。
不圓滑,甚而有些鋒銳。
可只要隨隨便便一眼,盛宣便能判斷出來,放到生意場上,這可能不是一名溫婉的女子,而是一頭兇惡的猛獸。
忌憚的感覺幾乎是瞬間,便伴隨著那種錯位的踏空感,生了出來。
盛宣愣了一下,才點了點頭:“您既然說這話,盛某也就放心了。比起將軍府來,盛隆昌再大也不過就是個商人家,禁不起半點碾壓。能與您談生意,盛某實在受寵若驚。”
這一下,錢明達傻眼了。
直到這時候,他才意識到了這與自己東家相對而坐的這個女人的身份,差點就腿一軟給跪了下去。
好在陸錦惜的注意力都在盛宣的身上,並不怎麼注意他,這時只笑了起來:“盛二爺知道今天是來談生意的就好。我想要做什麼生意,在信上也已經有說明了。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邊貿生意。
這一樁,盛宣自然是極為感興趣的。
他早年學舉業,是想要讀書的,但當年那一場家變將一切都毀去了……
老父被大哥氣得病倒,中風之後只能說出斷續的字句,卻是字字句句都不要大哥繼承家業,還罵大哥什麼“奸”啊“賊”啊之類的。
臨死前便拉著他的手,老淚縱橫地看著。
盛宣不想從商,他也不覺得自己有這個敏銳和才能,可那一刻,他是看懂了父親的眼神的。
——他要他繼承家業,不想將家業留給大哥。
事實上,盛宣也差不多做到了。
從商他不擅長,但書生堆上接著利祿場,他又求了顧覺非,借來一些主意,由此擺平了當初的亂子,也留下了祖產和盛隆昌。
外人都以為他大哥盛宏是與他想法不和,才離開了陝西去中原發展。
但事實完全相反。
盛宏之所以會去中原,三分是因為邊關戰役結束,中原才是商機聚集之地,可更多的七分卻是因為被逼!
陝西盛隆昌,或者說北盛隆昌,都被盛宣握得死死的,就像是個團起來的刺蝟,他盛宏怎麼也找不到地方下口。
子兒都摸不到半個,再有野心能怎樣?
與其在陝西耗著,還不如去中原發展,待有了本錢,再回陝西來與他一爭高下。
如今可不就是已經要來了嗎?
盛宣想起昨日的事情來,到底還是憂心忡忡。
只是眼下他卻不能讓陸錦惜看出什麼端倪來,更知道邊貿這一樁生意,就是盛隆昌的救命稻草,他不能放過。
所以略略收斂了一下情緒,盛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