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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口上,便將那些打手遣散了。
接著才自己一個人,優哉遊哉地踱著步,到了衚衕深處一宅院門口。
先前那囂張跋扈的氣焰,到這門前全小了下去,再瞧不見丁點兒,那姿態裡甚至還透著一種帶著幾分懼怕的恭敬。
頭垂了下來,脊背也彎了下來。
陳文儒定了定心神,才叩響了門環。
“叩叩。”
兩聲。
裡面有人應門,問:“誰?”
陳文儒忙道:“小的是大老爺身邊的賬房,方才辦事回來,聽聞老爺喚小的,所以趕來聽候差遣。”
“吱呀”一聲,門開了。
裡面站著是一名穿著灰色勁裝,繫著綁腿的男子,尋常樣貌,但身上有一股沙場上拼殺過才攢得下來的凌厲氣。
他看了陳文儒一眼,只道:“進去吧。”
陳文儒光聽著這聲音都覺得兩腿發軟了,雖知道這應門的不過是大人物身邊一嘍囉,卻也不敢小視了,忙點頭哈腰地道謝。
那青年不很耐煩,神情也冷冷的。
但他也不說話,只當是什麼都沒聽到。
這態度陳文儒自然也察覺出來了,於是乖覺地收斂了,接著才穿過了這簡單的庭院,向東面書房走去。
書房門口也守著人。
一個是盛宏身邊伺候的小廝冬兒,剩下的兩個一個提刀,一個抱劍,都是冷麵殺神模樣。
他還沒走近,那兩道凌厲的目光便已經射了過來,陳文儒駭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還好那小廝冬兒認得他,人也算機靈,見他來了,忙向那兩人道:“兩位大哥,這就是我們老爺的賬房先生了。”
那兩人其實也不兇惡,只是眉目間都冷淡,一副不大喜歡陳文儒的樣子。
但冬兒既然說了,他們也沒懷疑。
或者說根本就不覺得陳文儒這孬種慫樣兒能鬧出什麼事來。
所以那抱劍的只看了他一眼,便迴轉身,輕輕叩了那門框三下。
裡面便傳來一道帶笑的聲音,卻是十分有禮貌,客氣得很:“人來了,便請進來吧。好歹也是盛老闆的客人,莫怠慢了。”
抱劍的面色不豫,似乎對裡面那人的話頗不以為然,但又似乎不得不聽,伸出手來,就要為陳文儒開門。
陳文儒最會察言觀色。
這一下,他聰明地上前,趕在這抱劍的青年為他推門前,自己將門推開了,滿臉訕笑:“小的來,小的來,不妨事的。”
抱劍青年這才甩了他個正眼。
但也僅此而已了。
見他自己開了門,他也就退回到旁邊去,與那提刀的青年站在一起,又成了一尊殺氣滿身、一動不動的門神。
陳文儒心裡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開了門,戰戰兢兢地走了進去,繞過前頭那屏風,飛快地一掃,便瞧見屋子只坐著兩人。
下首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上首卻是個三十多歲的青衫文士。
這兩個人他都認得。
下首那個自然是他東家、南盛隆昌的老闆盛宏。
上首的青衫文士,則是這些年來一直在跟他東家打交道的那一位大人物。
所以只看了一眼,陳文儒便不敢再看,進屋來就跟跪祖宗似的跪地上磕了個頭:“小的拜見蔡先生,問您老安了。”
☆、第118章 第118章 微見端倪
“夫人; 屬下已按照您的吩咐; 派人出去再打探了。”
回客店後,賀行便依著先前陸錦惜所言去安排了一番,又重新上來與她稟報。
這時候,她正坐在樓上靠窗的位置; 將那窗開了一條窄縫。於是天光也被擠成了一條窄窄的縫隙; 從外面照了進來,映落在她眼底。
外面人來人往,吵嚷的聲音也都傳了進來。
聽到賀行的聲音,她沒回頭; 只是凝眉思索。
賀行也不催; 就站在原地。
過了有一會兒,陸錦惜才道:“早先還沒離開京城的時候; 我這裡便已經派人到保定與盛宣知會過了。雖然這會兒出了南北盛隆昌之爭,在我們意料之外,可事情到底還是儘快辦妥的好。”
畢竟她又不是什麼真正的生意人。
這一回出來; 盛宣或許是預備了足夠的時間; 可陸錦惜這會兒在旁人眼中; 怕是還在點禪寺上香呢。
在保定拖得久了; 回去太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