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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以最大的惡意來度測人,但該陰謀論的時候卻總應該調動一下自己的頭腦。
於是——
一個讓人頭皮炸得發麻的可能,一下就從水面下浮了起來。
風吹得很冷,讓她身子都僵硬了幾分,只覺再往深了想那麼一點點,都有可能觸及到什麼危險的。
這個可能,顧覺非有猜到嗎?
陸錦惜忽然想到了這裡,這時也顧不得自己來原本來這裡是什麼計劃了,腳步一抬,加快了速度,便想要離開將軍府,往外找顧覺非說話。
可世間的事,總是有些趕巧。
她已經暫時將原本來將軍府的計劃拋開,也沒打算去詢問什麼“當事人”了,卻沒想到,“當事人”自己送上了門來。
其實也不算送上門來。
薛廷之只是聽說了一點風聲,思考了一整夜之後,始終難以壓抑住心裡覺得不妥的想法,想再去找薛況談一談。
只是他又知道陸錦惜是今天來,所以一時沒去,只在院外徘徊。
這一徘徊,一等待,陸錦惜便已經出來了。
陸錦惜沒想到。
薛廷之也沒想到。
兩人之間隔著一小段虛空相互看見了對方。
側面低矮的院牆下栽種著海棠花樹,只是這時節並不是海棠的花期,昔日花葉繁茂不見,僅餘下滿枝枯寒。
地點依舊,情景已變。
陸錦惜怔然了片刻,才掛起笑容來,瀲灩的眸光微閃,打了聲招呼:“大公子,又見面了。”
上一次金泥軒撞見,是她出言維護。
只是後來幾句話的交談之中,卻是說一句話有一句話的不對付,不管她說了什麼,他都覺得堵心。
最終沒壓住心底的氣,與她不歡而散。
回到自己住處之後,薛廷之就後悔了。
沒見著她的時候,他當自己已將那一段暗香忘卻;真見著她了,又一下明白那些東西都潛藏在黑暗中,並未離開。相反,越壓抑它越生長,越得不到越想要。
見面的機會本就不多,他卻任性的推拒開了。
一半是因為對她懷有不可告人的情愫,三分又出於對這種情愫和對她看似關切實則不在意態度的厭惡。
剩下的兩分……
卻是對自己無法把控自己感情、無法壓抑自己衝動的痛恨。
冷冰冰告辭離開的一瞬間,他很快意;可離開之後一個人走在道中,卻總忍不住想要回頭去看,想要去看她是什麼反應,是不是還注視著自己的背影……
可他不能。
只能懷著滿腔的矛盾,轉過了街角,等他自己回頭去看,已不能看見她身影。
薛廷之今日想過要來見她,但又告誡自己,在這緊要的關頭,不應該來見她。
所以他沒有直接往堂內去。
只不過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雖沒進去,可徘徊在這外面,是不是依舊存著那麼一絲不可告人的私心?
但他知道,在看見陸錦惜出現在他面前,微微一怔後朝他微笑時,他的心跳怦然劇烈,充斥著一種隱秘的歡喜。
甚至不知是不是他錯覺——
竟覺得,她的笑容與眼神,都似比金泥軒那一日要柔和很多。
薛廷之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廷之見過夫人。”
“何必這樣生疏?”
陸錦惜打量著他的神情,同時思量著這所謂的“胡姬所出之庶子”在如今的將軍府是什麼地位,於如今的薛況又算是怎樣的存在,腦海裡那個原本按下去的“壞”打算,幾乎立刻又冒了出來。這讓她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幾分令人微醺的明媚,聲音也輕雲似的柔軟。
“你是要去找大將軍的吧?他就在裡面。”
“是,多謝夫人。”
薛廷之在翰林院裡話雖不多,可真到談論詩文之時,亦能對答如流、口若懸河,可面對著她的時候,總覺得所有的言語文字都失去了色彩,一切都變得乾巴巴的。
他想不出還能說什麼。
但陸錦惜是很壞的。
她彎著唇角淡淡地笑,腳步一動,不大經意地走上來兩步,於是那驚人的美貌與浮動的豔色也驟然拉近。
薛廷之的身形一下變得更僵硬了。
偏陸錦惜一無所覺模樣,只隨隨便便一般不經意地問道:“對了,上回聽你提起要娶妻了,可方才聽大將軍說你們近日就要出京。不知,三書六禮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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