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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顧覺非與老太師之間有些矛盾,總不喜歡住在那邊,也不搭理那邊的事情,如今卻主動說要搬回去?
她微微皺眉,心裡面存了個疑影兒,倒沒多問薛遲的事情——因為已經習慣了。倒是待洗漱後用過飯,往樓下走時,一眼就看見了正在帶人張羅搬書的孟濟。
昔日是陶庵書生。
但如今他的名氣比起當年,只高不低。
人人都道顧覺非人很厲害,但身為他身邊的門客甚而可以說謀士,孟濟的身影也總頻頻進入人們的視線,並且為人津津樂道。
那架勢,就是傳說中很久以前薛況的軍師蔡修,只怕都不能與他相比了。
今天的孟濟穿了一身深灰,雖是在讓人搬東西,可眉頭卻皺得死緊,一臉的肅然。
陸錦惜還走在樓梯上就瞧見了。
她注意到他雙目中藏了幾許隱憂,好似在為什麼事情而擔心。
“孟先生,這是?”
她走了下去,起了個話頭,可目光落在孟濟身上沒移開。
孟濟聞聲就知道是她,忙一轉身,掛上幾分微笑,躬身一禮:“見過夫人,回夫人話,這是把大公子書房裡常用的一些東西搬回去呢,畢竟要在主屋那邊住一段時間。但有些公文案子又不敢叫普通下人碰,只好我來操持一些了。”
“哦,沒別的事忙了嗎?”
看了看那些忙碌的小廝,陸錦惜又問了一句。
孟濟聽出她話裡有所指來,也就如實道:“除此之外,倒是交了一件特別的差事給我,跟將軍府那一位薛大公子有關,讓仔細查查。”
“正好,回頭你查著什麼了正好告訴我吧。”寒暄到這裡,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但她忽然想起什麼,一下又把孟濟給叫住了,“等一下——”
“咯噔。”
孟濟聽見那最後三個字的時候寒毛都豎了一下,心裡面那種不妙的預感又生出來了,只是偏偏不敢走!
於是掛起小心的笑容來:“您還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那倒沒有,就是忽然想起來,有些事情想問問。”
陸錦惜看他這緊張的模樣,笑得和善了起來,只是話裡那意思讓孟濟感覺不到半點跟“和善”兩個字沾邊的味道。
“說起來,宮裡賢妃娘娘,你知道多少?”
“……”
聽見這一句話的孟濟,這一瞬間已經有一種暈倒的衝動,頭腦轟轟然的恍惚之中,只能想起三年半之前一個與今日今時無比相似的場景。
那時候……
是剛成為大少奶奶的陸錦惜,輕描淡寫地向無辜的他伸出了那罪惡的手掌,逼迫他交出了大公子交代過要處理掉的那封信。
事後發生過什麼,孟濟半點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什麼風聲都沒有聽到,更沒有看到陸錦惜與顧覺非之間發生什麼爭端。
平靜得就像是陸錦惜從未從他那裡拿走那封信。
有時候,孟濟都要懷疑當日的那一幕是自己做過的一場噩夢,根本就沒有什麼來自宮中的信函的事情……
只是他每每見到陸錦惜時,總還要想起。
三年半過去了,他始終不知道那一封信上到底寫了什麼,陸錦惜也始終不曾因為這件事發作過什麼。
說真的,孟濟覺得她應該是忘了。
可今天……
又是這樣和善的、笑吟吟的,像是搖曳春風裡的神情,他沒感覺到半分的舒適,只有一種眼前一黑的衝動。
又是小半個時辰。
陸錦惜問,孟濟回答。
最終孟濟走出小築的時候,差點一跤摔在臺階上,還好扶了一旁立著的圓柱才避免了破相的危險。
陸錦惜就站在後面饒有興趣地看著,唇邊的笑意久久沒有落下,只是倦怠地往窗前一站,便差人去打聽將軍府那邊薛遲什麼時候會過來。
至於剛才問的……
賢妃衛儀。
這一位畢竟名聲在外,要說她這兩年沒關注過那是假的,但要說有多在意,也不見得。
畢竟她不是什麼大將軍夫人了,宮裡面這些年也沒有重大的事情發生,賜宴的時候極少,且對命婦的品級要求極高。
陸錦惜嫁了顧覺非,不再是一品誥命,自然去不得。
僅有的幾次進宮都是與其他人一道遠遠地參拜皇帝,並不能入宮。
所以算起來,她唯一一次與衛儀的接觸,還是三年半與匈奴議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