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第1/4 頁)
大人氣色還不錯,該是將養得差不多了。
而她又送了鬼手張開的方子,按理說問題不大。
這才幾天,竟又說病了。
兩道黛眉輕輕蹙起,她只覺得奇怪,但一下又想起今日顧覺非讓薛遲來太師府這件事情來,於是嘀咕了一聲:“是因為要照顧太師嗎……”
“孃親?”
薛遲抱了書囊站在旁邊,見他娘半天沒動,不由問了一聲。
陸錦惜這才回過神來,但心裡面主意已經改了。
她今日本只是準備來送薛遲的,順道盡些禮數。可眼下顧太師怎麼說也算是陸錦惜一長輩,人病了,她又到了府上,不能置若罔聞。
所以她略一思索,便對薛遲道:“一會兒我讓你青雀姐姐跟著,先讓人帶你去先生那邊,孃親要去看看老太師,再拜會拜會太師夫人。你自己去,可要聽話。”
薛遲早過了前陣子跟她娘鑽牛角尖較勁兒的時候了,又覺得他那一位顧先生實是個厲害人,因此很看重今日拜師。
聽見陸錦惜這般叮囑,他連忙點頭:“孃親你放心好了,今天我一定好好表現。”
看他這樣子,陸錦惜也放心,然後才帶了薛遲並青雀、白鷺兩個,一道到了側門口,遞上拜帖。
顧覺非一早就安排了人在門口接應。
一聽是將軍府夫人和小公子,當即便有人來將人往裡面引。只是陸錦惜沒跟去,反請人前去通稟太師夫人。
彼時唐氏正在顧承謙屋裡,手裡端了一碗藥,輕輕吹著,一臉的憂心忡忡:“太醫說,您這病也無大礙,就是急火攻心。這藥喝下去,順順氣兒,往後平心靜氣,也無大礙。”
平心靜氣?
一朝宰輔顧承謙,眼下就臥在榻上,半搭著那滿布著皺紋的眼皮。雖只一夜過去,看著竟然老了許多,一臉的暮氣沉沉,甚至白頭髮都多了不少。
聽見唐氏這話,他掀了眼皮,看了看那藥碗,又慢慢閉上了眼。
唐氏見狀,心裡面堵得慌。
天知道昨天夜裡那情況多兇險,嚇得闔府上下都不敢睡覺。直到天矇矇亮了,太醫說情況穩下來了,所有人才鬆下一口氣來。
那時候,她才想起來過問過問前後發生的事情。
又是顧覺非。
這一位大公子,那個顧承謙原配留下來的嫡長子。
在她再三逼問之下,萬保常才肯吐露:
老太師昨日在祠堂裡大半夜,等的就是晚歸的顧覺非。父子倆談了什麼,就連萬保常自己也不知道。
但他之後去看,老太師已經倒在了地上……
唐氏本就是續絃,即便心胸再大,也不可能從心底裡待見顧覺非。
更不用說,這一位大公子,還優秀到讓人恐懼。
有他在這一日,她便一日喘不過氣來,只覺得顧府上頭的天,都蓋著厚厚一層陰霾。
顧承謙與顧覺非之間不和,她是清楚的,只是不知道更具體的原因。
六年前,顧覺非走了,她鬆了一口氣,以為自己母子終於有了出頭之日;六年後,顧覺非回來了,她心裡不高興,可也知道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似顧覺非這般的存在,早已不是她一深宅婦人能拿捏。
只想著,她自入府以來,從沒做過什麼虧心的事,更不曾虧待他。顧覺非回來她攔不住,就這麼認了便是。
可誰能想到,這才幾天?!
顧承謙竟被氣得病倒在床,差點就沒救回來!
唐氏想起,眼圈都差點紅了,聲音裡多了幾分哽咽,終是沒忍住埋怨:“您這一病,不說府內外的親朋,就是沒點關係的都上趕著來送東西,偏生他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大半日下來連院門都沒出!他把誰放在眼裡頭了?便是養頭白眼狼都比他強——”
“你住嘴!”
不待唐氏把話說完,顧承謙便猛地睜開眼來,大聲地呵責,只是才說完,便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一張沒有血色的臉,頓時漲得通紅。
“咳!咳咳咳……”
“老爺,老爺!”
唐氏一見,立刻慌了神,又是著急,又是委屈,連忙把手裡的藥碗遞給了旁邊丫鬟,自己上來給顧承謙順氣兒,眼淚卻啪嗒啪嗒往下掉。
“是我胡說八道,老爺您別生氣了,我就是替您不值……”
“咳咳……”
咳嗽了好一陣,顧承謙才慢慢緩過勁兒來。只是潮紅過後,一張臉卻越見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