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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半點改變。
就像人一樣。
不答應……
那又如何呢?
顧覺非慢慢收回了目光,朝著自己位於府西的院落走去,穿過了那些他曾走過千百回的長廊與夾道,便看見了虛掩著的門扉。
習慣了在雪翠頂的日子,他的院落,如今也只有自己一個人。
所以此刻,院子裡黑漆漆的,沒有半點光亮,只有幾年前信手所植的海棠與梨花,在月色下泛著幾許白。
他走了進去。
只是還沒等他推開房門,另一側的屋子裡,便忽然竄出了一團雪白的、小小的影子:“嗚嗚,汪,嗚汪!”
竟是一隻雪白的小奶狗。
它似乎是在顧覺非開門的時候,就聽見了動靜,或者是聞見了熟悉的味道,一下竄了出來,朝著顧覺非這裡奔。
只是它太高興,跑得太歡了。
眼見著要到顧覺非身邊了,它沒來得及停下來,猝不及防地一頭撞在了不高的門檻上,頓時“嗷嗷嗚嗚”可憐巴巴地叫喚了起來。
顧覺非見了,怔了片刻。
縱使肩背腰側都疼得鑽心,這時候卻還是忍不住笑了一聲:“喪家犬遇喪家犬,斷腸人逢斷腸人。這就撞這一下,就委屈得不行了……”
“嗚嗚。”
小奶狗咬著他的袍角不放,還搖著尾巴,也不知是不是聽懂了。
於是顧覺非也不回去了,像是沒了力氣一樣,慢慢地坐在了臺階上。寒夜裡的風一吹,似乎冷到了骨頭縫裡。
也許是因為被月光照著,他面上唇上,都沒有半點血色。
空氣裡,卻飄蕩著隱約的血腥味兒,混著一點幽微的花香。
小奶狗見他坐下,也顛顛兒地跑兩步過來,趴在了他身邊。
一人一狗,就這麼一齊在屋簷下看著月亮。
“不配……”
顧覺非只將手,輕輕搭在了它毛茸茸的小腦袋上,看著它,也或許是看著自己;問著它,也或許是問著自己。
“顧覺非,我說我如今是真心的,你信嗎……”
☆、第74章 《反經》
春日裡; 天亮得漸漸早起來。
東方很快就是一片魚肚白,沒多一會兒; 天光便已經照耀大地。
昨日夜裡,下過一場微雨,院牆外的海棠花; 便在枝頭漸次重疊起來,沾著幾分清潤雨水的花瓣,霎是好看。
陸錦惜坐在妝鏡前; 看著窗外,任由白鷺挑了一支白玉海棠簪子給她插上,只笑著問道:“遲哥兒那邊今天可沒賴床吧?”
“您昨兒吩咐過,今天天沒亮就有嬤嬤喚他起來呢,怕是比您起得早; 現在多半已經在光陰學齋; 拜別幾位先生了。”
白鷺擺弄好了那一枚簪子; 又覺得素了點,還在妝奩裡找尋。
“您吩咐給姐兒們買的幾本書; 奴婢也交代下去了; 估摸著再過一會兒也要置辦回來了。”
陸錦惜聽了; 點了點頭:“那就好。”
可白鷺有些不明白起來:“不過您書房裡不是有書嗎?就是琅小姐的書也夠看了; 怎麼還要買?”
“書跟書不一樣的。”陸錦惜自然有自己的計劃,“眼下置辦的書,也是琅姐兒沒有的,更不用說璃姐兒了。昨晚你也瞧見了; 那兩個小妮子,可不也羨慕遲哥兒得緊嗎?且置辦上幾本吧,我閒著的時候也可以教教她們。”
“啊……”
白鷺可沒想到是這個原因,聽了陸錦惜的話之後,便微微張大了嘴,有些驚訝。
“奴婢都沒想到這上面去……”
這兩天,夫人跟琅姐兒的關係,是誰都能看得見地好起來。
屋裡伺候的丫鬟們,哪個不跟著高興?
昨晚那打打鬧鬧的情況,大家看了只覺得放心,還真沒注意到這種小細節。
白鷺回想了一下,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是奴婢粗心,欠考慮了。”
“這本也不該是你來考慮的,有什麼欠不欠的?”
陸錦惜笑了起來,只對著鏡子看了看,又見白鷺沒翻找出什麼來,乾脆就擺了擺手。
“就這樣吧,在家裡也不出門,更沒什麼大事,用不著怎麼打扮。”
“哦……”
白鷺頓時毫不掩飾地露出了一臉的失望,心裡只覺得可惜:像自家夫人這般的容貌,就應該好好打扮起來,豔壓群芳才對呢。
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