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部分(第1/4 頁)
告別了顧太師出來之後,陸錦惜一面跟著陳飯走; 一面卻回想著方才與顧承謙之間那一番沒頭沒腦的對話,還有對方瞧著自己的眼神。
越是這麼想; 越是覺得不很對勁。
她只覺得; 這跟自己關係不大,怕是關係到顧覺非。
昨日在閱微館都還好好的,今日卻叫薛遲來他這邊上學……
陸錦惜看了前面引路的陳飯一眼,也不問薛遲怎麼了。畢竟顧承謙能看出來的把戲,她也能看出來。
只問道:“你們家大公子今日為什麼要遲哥兒來太師府?”
“這個……”
陳飯其實是個機靈鬼,跟在顧覺非身邊也學了不少的東西,平日裡很少有什麼差錯。但陸錦惜問的這一句話; 他卻答不上來; 或者說; 不敢答。
他想到昨晚上那慘烈的情狀; 只打心眼裡心疼大公子。
這一時沉默了一會兒,只輕聲地嘀咕:“這個小的不敢說,但等您見到大公子; 自然就知道了。”
見到就知道了?
顧覺非是個講排場; 也愛弄點玄虛的人。卻沒想到,他□□出來的小跟班也一樣。
陸錦惜不由笑了一聲; 還真有些感興趣起來,也不問了,只跟著走。
顧氏一門; 滿門榮華。
這太師府的大,她早在當初來為顧太師賀壽的時候就已經領教過了。但今日跟著陳飯走了一遭,感觸便越發深了。
足足走了有大半刻,穿過了七八條迴廊,甚至過了個府內的花園,她才瞧見了前面的小樓。
這是在太師府西北的方位上了,周遭已經看不到多少的建築,只有一座小湖,如同一塊剔透的寶石,躺在這角落裡。
一條曲折的迴廊,便繞著小湖修建,通向小湖另一邊的幾間屋舍。幾叢扶疏花木掩映著,頗有點遺世出塵的味道。
岸邊繫著一條小船,乘船的長篙就斜斜搭在旁邊。
顧覺非倒是個雅人。
陸錦惜一見了,難得有些驚訝。
她是早知道這人原本住在影竹樓的,也就是太師府壽宴時候大家聽戲的那個樓,說是顧覺非用來藏書,後來搬到府裡別的地兒去住了。
沒想到,是這麼個地方。
什麼都好,可唯一的美中不足是……
太遠了些。
距離太師府如今的掌家人顧承謙所住的正院,竟要走上大半刻。
她思索了一下京城中傳言的這父子兩人的關係,心裡的認識又深了一層。
陳飯道:“對面就是了,您跟我來。”
陸錦惜點點頭,也不多話,跟著陳飯就上了湖邊的迴廊,沒走多久,便已經到了。
抬頭一看,月洞門上面掛著兩個字:孤窗。
照舊是顧覺非的字跡,照舊透著那種不愛掩飾的疏狂,偏生一筆一劃都極有韻味兒。
進去之後,一眼就能看到這邊五六間屋舍,旁邊還栽著幾樹夾竹桃。但環顧四周,卻看不到幾個伺候的人,竟給人一種冷清之感。
陳飯領著陸錦惜往左邊一轉,過了一條通幽小徑,便瞧見了修建在後面一些的小閣樓。
自打搬來這邊之後,這就是顧覺非的藏書樓和書房之一。
因著地方尚算寬敞,所以今日臨時充當了薛遲的“學齋”。
陸錦惜一進去,正趴在桌上寫字的薛遲就瞧見了她,兩隻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娘,你怎麼來了?”
這整座閣樓裡面,入眼所見都是書。
四面都是書牆,中間還立著不少的書架,就連隔斷都用的是書架,只不過擺上了些文玩,掛了幾柄扇子。
陸錦惜只覺得這藏書量實在嚇人,一時有些驚歎。
聽見遲哥兒這一聲,她才回過神來,瞧見靠窗的位置對設著兩張雕花檀木太師椅,中間擺了張茶几,內側便是一張很大的書案,排了一溜兒的筆墨紙硯。
筆架上掛的大小各種毛筆,那叫一個齊全。
薛遲就是坐在書案的後面。
那臨窗的太師椅上卻是孟濟手裡捏著一卷書坐著,似乎是沒料到陸錦惜的出現,他愣了一下,才站起了身來。
陶庵書生孟濟,雖幫著顧覺非辦事,也給陸錦惜傳過話,但往日還真沒近距離地瞧過這一位曾經的京城三大美人之一。
如今一看,只覺得那妝容素淡,越發襯出五官的精緻來。
眼角眉梢都凝著一種青蓮似的冷冽,竟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