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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況的,孀妻。
作者有話要說: 小紅包每章都有。
上章忘了說,不過小紅包已經發了︿( ̄︶ ̄)︿
☆、第036章 論道行
陸錦惜捏著藥方;人站著沒動。
落日的餘暉;從雲縫裡投出來,灑落了半條小巷。金紅的光彩,點染了她象牙白的面板;讓她烏如鴉翅的彎月髻,多了幾分光澤,更消減去了身上一身湖青纏枝連紋褙子帶來的清冷。
就連那一串白玉珠串抹額;都潤澤似紅玉。
她看過來的目光裡;隱約有些驚訝。
只是那一雙清透的眼眸裡;有一種月華照下的感覺;偏偏透著一種柔和,即便此刻多了一點驚訝;好像沒想到有人會從角門裡出來,更沒想到出來的人會是他一樣。
十日前;他們是見過的。
這一點,顧覺非沒有忘記,陸錦惜也沒有忘記。
在下午筵席上的時候,她瞧見顧覺非;其實便已經認出他是大昭寺上與自己對視的那個人了。
只是那個時候的顧覺非;與筵席上的顧覺非,好像有些差別。
而此刻的顧覺非,又與之前兩面所見的顧覺非,有所不同。
最顯眼的便是那玄青鶴氅上的一片狼藉,好似被什麼潑過,就連左側的脖頸上,都留有一道細細的血痕,像是被銳物所傷。
眉峰微冷,唇線抿指。
此刻他整個人都是緊繃的,似乎有些僵硬,眼底的情緒,更似雲湧。
一個站在門裡,一個站在門外。
相互之間的打量,也不過僅僅是一個閃念的事。
陸錦惜意識到:她可能撞見了這隻畫皮妖不想被人看見的狀態……
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不過她禮貌而剋制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彷彿才認出他來一樣,略略頷首,藉此低垂了眉眼,讓這目光收得更不露痕跡,才道:“原來是顧大公子,有禮了。”
溫軟的嗓音。
善意。
顧覺非是很敏銳的人,他幾乎立時就能看出她每個舉動的用意,那一瞬間,竟有一種極難表述的複雜。
才被自己的父親,罵著“殘害忠良”,一碗醒酒湯砸了出來。
出門來,卻與“忠良的孀妻”撞在一起,偏偏“孀妻”對他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懷有溫和的善意與體貼。
心間是什麼感覺,顧覺非已經品不出來了。
人站在門裡,他眼簾垂了垂,待得再抬起來的時候,一切外洩的情緒與滿心的狼藉,都消失了個乾淨。
等陸錦惜重新抬眸看向他的時候,已經又是一個毫無破綻的顧覺非。
儀容神態,俊逸溫潤。
即便身上還沾著些狼藉痕跡,可很容易就讓人忽略了:這一點點不完美,並不足以影響旁人對他的觀感。
他出了門來,下了臺階,才對陸錦惜行禮,也笑起來:“方才是覺非失禮了,大將軍夫人,沒受驚吧?”
果真是認識的。
陸錦惜聽見這一句立刻就知道了。
除了在大昭寺一面之外,顧覺非不曾見過她。那麼,只能是他曾見過原身。
不過聽這個口氣,客氣,也生疏。
該不是熟人。
心下稍定,陸錦惜眼底溫溫的一片:“並未受驚。本事我無意之間走到了此處,還想問問有沒有嚇著大公子呢。”
一個大男人,哪裡有那麼容易被嚇住?
這圓場打的,也真是。
顧覺非笑著搖頭,卻注意到了她手中拿著的那一頁染汙的紙,眼熟:“天色已晚,夫人獨在此處,的確讓人有些驚訝。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
“沒什麼麻煩。”
“只是多日未與家父相見,方才在席間碰過一面,如今約好了筵席散後再見。可他拉著二公子去了書房,說是要指點什麼功課。”
“我已經派了人去請,不過又來人傳他喝得有些醉。”
“他年紀大了,我怕小的們粗手粗腳,伺候不好,便派了我身邊兩個丫鬟去。”
陸錦惜的聲音,極其自然。
面對著顧覺非,她是端方且有禮的。
只是臉上的笑容,很和煦,容易讓人想起春日的暖風,在提到陸九齡的時候,更隱隱帶了一點無奈。
顧覺非聽出了那種父女間的溫馨。
他沒接話。
陸錦惜卻是向自己手中這一頁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