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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沒見過皇帝什麼時候擋過她的,就算是到了床第,那也是得穿了衣服見上一見的。
偷偷瞄了御桌邊磨墨的美人,劉懂恩暗道一句時運不濟,便忽視了美人兒的存在,輕聲道:“皇上,寧安公主從宮外進來了,與齊國公等人在外頭求見呢……似是有急事的樣子。”
“宣。”皇帝埋首在奏摺中,沒有半分猶疑就宣了人覲見,而後就揮退了磨墨的女人:“退下吧。”
宣妃嬪伴駕是慣例,通常情況下,伴駕以後都能在皇帝的寢宮留一夜的,對於位份高的妃嬪不算什麼,但在低位妃嬪中卻是極極長臉的,今日伴駕的女子只是一個小小的美人,正懷著一飛沖天的想法呢,就被皇帝冷淡揮退了,心中自然是各種不甘的,咬著牙兒放下手中的墨塊,依依不捨地離了硯臺,入了右側的偏殿。
“兒臣見過父皇,父皇大安!”
“臣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起罷。”皇帝放下手中的硃筆,甫一抬眼,就發覺了孫芷妍與平日的不同之處,眉頭頓時皺得打了死結“劉懂恩!宣太醫!”
此時他也顧不得桌上的奏摺了,站起身沉聲問道:“怎麼回事?王府就是這樣照顧你的?”
“父皇誤會了。”孫芷妍見了皇帝黑沉的臉色,心下一驚,連忙否定了皇帝的猜測。“此事還需姜大人與父皇解釋。”
她雖然受寵,但也逃不出後宮不得干政的規矩,廉英伯造反一事雖是她最先發覺的,卻不適合她來說。
皇帝便把目光放到姜陸身上了。他對這個“表弟”的印象不深,僅僅止步於成日裡扮成紈絝子弟不願嶄露頭角的印象上。
姜陸拱了拱手,垂首回話:“昨日,臣護送家中女眷往慈光寺祈福,不想正巧遇上了寧安公主遇險……”
姜陸在大事上從來都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本就決定卸下面具了,此時說起事情來更是條理清晰,頗有種娓娓道來之感,不過五六句,就說明了情況。“至於房內的對話,臣只聽得一二,還需寧安公主與皇上道明。”
“寧安?”皇帝拿眼神示意孫芷妍說話。
孫芷妍一愣,也知道自己逃不過親自說的命運,便乾脆開口複述了一遍當時廢棄禪房內的對話,然後稍稍拉起衣袖,露出手腕上的淤痕。
皇帝眼神一凝,關切地執起孫芷妍的手察看傷勢:“妍兒可還傷著了別處?速到左側偏殿讓太醫看看。”
“是。”孫芷妍也知這會兒沒有了自己的事,行了一禮就退到了左側的偏殿中。
“劉懂恩,將御前伺候的大小女官都給朕扣下送到宮正局。”一直站在門邊的劉懂恩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一得了皇帝的命令就推門出去扣押御前伺候的宮女。
皇帝交代了劉懂恩,忽的意味深長地看著姜陸:“表弟這次立了大功勞啊,以後也該如這般多立些功勞才好。”
他自認尚算開明,不曾因為顧忌哪家的勢力就硬逼著人養廢了子弟,今日難得提點了姜陸,只看姜陸日後如何做了——若是死性不改,他便當這真的是一個紈絝了。
“臣定不負皇上所望。”多年以來,姜陸從來沒有一句話應得像今日這般有底氣的。
他確實是要多立些功勞了,不然如何入得了貴人的眼,配的上寧安公主呢?
“兩位愛卿領著御林軍去把廉英伯府圍起來!但凡有一點兒異動就動手吧!”皇帝並未因為一方之言就直接對廉英伯府出手——他信孫芷妍,也信齊國公和姜陸,但同樣的,他也不會輕易懷疑旁人,除非拿到了確切的證據,他不會對婦孺下手,但若是……就休怪他無情了。
第7章 。14|
與姜陸分開的孫芷妍此時正坐在珠簾後與太后那邊來的晴姑姑說話,右手放在軟枕上,待珠簾另一頭的太醫懸脈診斷,絲毫不在意手腕上沒有半點兒見血的傷痕。
反觀一旁的晴姑姑,臉色都又青又白,竟是十分地後怕的。她大半輩子都生活在深宮,女人們殺人不見血的手段大都是司空見慣的,然而哪裡見過這樣驚險的事情呢!所幸賊人顧忌寧安公主的身份,不曾做出可怖的事情。
思及此,她那從永壽宮中就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些,但一看到孫芷妍手腕上淤紫的勒痕,就好像心尖尖兒被人拿繡花針刺了一下,揪揪地疼著。她跟著太后含在嘴裡疼的小人兒竟受了這樣的罪,那廉英伯實在是可惡吶!
“晴姑姑且安心,我沒事呢。”孫芷妍見晴姑姑一邊兒看著她手腕上的淤痕一邊兒疼也似的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