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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他又不高興了,“薄情寡義。”
柳行素:“……”
存心與她過不去是吧?
白慕熙的傷口才包紮好,袒露出半截胸膛,淡麥色的肌理,在燭火裡白皙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玉,關鍵這還是太子,平時俊傲清高,此時露出一點軟弱來,不知道有多勾人。
柳行素清咳了一聲,“殿下還有什麼吩咐麼?”
他拉住她的手,“夜裡,孤需要人照料,你不是說要報恩?那就睡竹床去。”
柳行素:“……”忍了這口氣。
她走到對面的竹條編織的床榻上躺好。她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睡這種竹條床,南方的夏季氣候溼熱,夜裡睡這個如同冷玉,柳行素才躺下,便知道其實這個比被褥子裡睡得還舒服。
門沒有落鎖,安靜地敞著,連窗子也沒有關。
榴火深處,月色窺人。
柳行素側躺著,與他的床榻相對,只隔了一丈不到的距離,他閉著雙眸,也不知道睡著了沒有。清風繞來,一支燭火明明滅滅,火光裡的陳設幽微矇昧。
兩個人無言的沉寂裡,傳來他清平調一般的聲音,“無聊,不妨找件事說。”
傷口疼得厲害,他是睡不著的。柳行素也睡不著,正愁沒人解悶,聞言將手背枕在臉下,有些愉悅,“你說。”
白慕熙望著簡樸的屋舍那一方拱形的橫樑,淡然道:“陰山柳氏,你知道麼?”
柳行素的笑容有點僵,她換了副不經意的神情,“知道,只怕沒有哪位大人不知道陰山柳氏的撫遠將軍,當年威震突厥六部,橫掃南漠,逐敵千里,就是有點可惜了。”
“孤還以為,你知道得更多些。”他失笑,笑容透著一股無奈。
柳行素已經嚴陣以待了,“怎麼說?”
白慕熙的聲音,有一種濃濃的自嘲意味。“柳氏的事,我沒有問莫玉麒和衛六他們,他們既然能瞞我六年,我問了,得到的許又是另一個謊言,不如自己想,可越是想,越是又毫無頭緒。”
“你知道,柳氏是怎麼死的麼?”
他偏過頭,與她隔了這麼遠,卻幾乎是四目相對。
柳行素抓著薄毯的手指微微顫抖。有些事她不想回想,可有人逼著她,她自己也逼著自己,她緊緊地抿住了嘴唇,用了一段時間來平復,才從容地從薄毯下鑽出來,“自焚。殿下的東宮被燒,就是這位太子妃的手筆。”
“她為什麼要自殺?”白慕熙皺眉,這樁事對他而言陌生卻重要,他想到一種可能,“我曾經對不起她?”
柳行素深吸氣,“這我就不知道了,殿下的家務事,只有殿下自己清楚了,那時候我還在老家讀書。”
他沉默了。
她不再說話了之後,一縷影子飛快地鑽入了腦海,比以前不同,這次隱約捕捉到一幅圖景:少女穿著豔紅的牡丹騎裝,騎著一匹神駿漂亮的棗紅馬,手裡拿著銀鞭子絕塵而去。只有一個模糊的背影而已,卻讓他頭疼不已。
白慕熙摁住太陽穴,身體微微掙動起來,可這喚醒不了記憶,只能加重了傷口的疼痛。
柳行素聽到隱忍的呼吸聲,一聲比一聲急促,她意識到情況不妙,急忙推開了毯子踩著木屐下床,“殿下你怎麼了?”
腦中又是那個聲音。
“殿下,要是我追上你了,你就得娶我,說話算話!”那個少女清脆的,如同幽幽鈴聲,也不知道是噩夢還是好夢。
這不是耳邊的,中性的清沉的嗓音,白慕熙頭疼欲裂,傷口被牽扯著,加劇了疼痛,柳行素取下放置在他額頭的毛巾,伸掌覆上來,一片滾燙,沁出了薄薄的汗水。
“你……”
幾乎是出聲的瞬間,她被床榻上躺著的看似虛弱的男人,用盡九牛二虎之力地握緊了手。柳行素怔了怔,正要抽手,卻察覺到他的身體在顫抖,柳行素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已經亂得沒辦法已經打不下太極,“殿下,你發燒了,我找大夫來?”
他沒管她說的話,以一種更不可拒絕的強硬抓住了他,彷彿她的手是他唯一的冰原,歇斯底里地往她身上湊,柳行素擔心他的傷口被他這麼動著遲早要拉傷,她蹬掉自己的木屐爬上床,將他的肩膀壓住了,“你不能動,別動。”
被他扯著手當枕頭,柳行素也是好笑,“乖乖乖,手給你,別捏我。”
“太子殿下,你手勁大,捏得疼。”
頭疼得幾乎神志不清的太子殿下哪裡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