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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難想象,太子殿下幾時成了一個拿人把柄威脅人的無賴?
柳行素抿了抿唇,沒想到這事竟被白慕熙察覺了,又想到他那副釀酒的鼻子,便氣餒地聳肩。
佳釀美酒擺在自己眼前,眾人都連番著起身向魏太師敬酒,就連白慕熙也端著一杯犀角杯的木樨清露起身,走到太師眼前單獨賀了壽,魏太師年邁,不宜喝烈酒,只能以清水代替,但見太子殿下不忘授業之恩,這份禮遇便讓他慈和地笑了起來。
柳行素也慢慢吞吞地拈著酒樽爬起來了。
她學著眾人走到太師眼前,“祝太師大人,”她想了想,方才被白慕熙沖淡了思緒,靈光轉了轉,“十字上添一撇,成了千歲。”
比起前頭的“松齡長歲月”、“千歲秋”、“日月長”倒是別有心意,魏太師笑呵呵地命人將清水換成了酒,底下人都勸著,唯獨魏太師笑道,“不妨事,水喝多了,老夫也要飲幾杯。”
說罷看向柳行素,笑逐顏開,“柳大人,你與我的一位小故人,倒是有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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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勸酒莫辭頻
柳行素險些將手裡的酒抖出來。
她慢慢地,將那絲鎮定扯回來,用從容掩飾內心的驚濤拍岸,她笑,“魏太師說的小故人,看來是忘年交了,下官豈敢高攀,這杯酒,下官敬太師。”
說罷,她端起酒觴一飲而盡。
魏太師笑眯眯地也舉袖將這杯清酒引入喉嚨,但他的酒是太師府的水酒,不比柳行素手裡端著的木樨清露,猶如枯草原野裡見風便長的火,將喉管一時燒得刺痛,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忙低下頭,將眼底沁出的水拂了去,揮袖徐徐有禮地退下。
身後又是一人舉步到魏太師跟前敬酒。
柳行素幾乎要被燒穿了喉管,她從未喝過這麼烈的酒,坐上席便瞪了眼太子,酒意上頭,她是什麼都管不住了,她酒品不好她自己知道,喝醉了萬一做出不雅之事,那便不太妙了,她的神志還有八分清醒,四下望了望,待這酒祝完了,她便起身告辭。
她用手撐著小葉紫檀的木幾,指甲刮出了兩指白痕。
白慕熙搖了搖摺扇,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柳大人不勝酒力?”
柳行素又瞪了他一眼。
都敢瞪太子了,應當是真的上了頭。
這在情理之中,“柳大人可能不知,今日孤帶來的木樨清露,是窖藏了三年的最烈的一罈,不光柳大人不勝酒力,在場有十多年的酒蟲,好像也坐不住了。”
太子殿下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絲毫自傲,唯獨那雙清幽的眼眸,明粲地漾起一縷波濤,清貴俊冷,柳行素搖搖晃晃地要起身,卻又不能了,這酒後勁大,起初喝下肚,只是酒味熱辣,要嗆得人喉嚨著火,眼睛冒水,後來它會一點點令人頭暈,然後是,酒醉得軟綿綿的,毫無力氣地仰靠在案几上。
青翠如珠簾的柳絲在微風的慫恿下曳入亭臺之中,曖昧地戳了戳她烏潤的秀髮。
這一頭青絲簪得嚴謹而工整,露出那一截清秀的如圭如璧的肌膚,白慕熙要託著她的腰,目光卻凝住在她的右耳脖頸下,有一處淡淡的燒傷的痕跡,他手裡也有。
他的手臂也被燒傷過,雖然不記得是如何傷的,是誰放的火,但那塊確實存在。
他認得這種猙獰的疤痕。
素來沉穩的、莫測的太子殿下,睖睜了一瞬。
柳行素想她至少要坐起來問太師規規矩矩地請辭,但能撐著桌爬起來已經不容易了,身側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男人,她想了想,沿著案几往外邊挪了一下。
敬酒正到一半,忽然聽到柳大人清沉的聲音:“魏太師。”
諸人臉色微變,只見這位柳大人也不站起來,臉色緋紅地跪靠著小葉檀木幾,微微加重了呼吸,“下官不勝杯杓,恐怕要先告退了。”
很多看不慣柳行素的此時都失笑了。
原來不過是個軟郎君,這木樨清露的酒雖然烈性,但也不至於她才喝了一碗就站都站不住了,他們大周的儲君是釀造這酒的人,平日裡不知道喝了多少,這一碗一碗地下肚,臉都不帶紅的,著實讓人佩服。
魏太師喝了兩杯清酒,也覺得稍有些頭暈腦脹,故揮揮衣袖,“來人,送柳大人出門。”
很快爛醉如泥的柳行素便被人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