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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北方的睿王殿下覬覦太子位也不是一兩日了,在這種節骨眼,犯不著為了一個已遭滅門的柳氏得罪皇上,如果殿下他日御極,下令徹查,何愁不會水落石出?
這是莫玉麒的弦外之音。
白慕熙握住了手裡的馬鞭,眸光清冷,如結霜淬雪。“孤不喜歡有人自以為是。柳氏含冤莫白,孤寢食難安。”
握住馬鞭的手,微微顫抖。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竟是如此愧疚難安。
“找人將王大人送回府邸。”
“諾。”
白慕熙凝了凝修長如畫的墨眉,轉瞬間便揚鞭策馬而去。
柳行素整個人如置迷霧之中,直到入了柳府,小春抱著一筐子曬乾了地枇杷,似乎正在釀酒,見柳行素渾渾噩噩歸來,嚇了一跳。“大人,你累了麼?”
“沒有。”柳行素扯出一朵無奈的笑意。
小春用紅裙子擦乾了手上的水漬,從一旁搖曳叢生的翠竹下,那方石凳上取了三封請柬,“徐大人已經連著來請了幾回了,徐大人嫁女在即,正逢喜事,誠邀大人你入徐府吃酒。”
“等他嫁女那天再談罷。”柳行素搖搖頭,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腦中一直浮出莫玉麒說的三個人名。
恍惚一怔。
小春抱著簸箕要折回去釀酒,柳行素忽問:“是哪個徐大人?”
小春停住腳,將手裡的拜帖又翻了出來,“是禮部的徐義理徐大人。”
“禁衛軍出身,如何去了禮部?”柳行素沉了沉心思。當年勝州鬧過一場瘟疫,存活回來的幾百禁軍,後來大多染上了勝州怪病,死的死,散的散,聽莫玉麒的意思,大概只剩得這麼三人尚在上京城了,而這三人之中,又唯獨只有徐義理,被提拔到了禮部從文。
“徐大人是當年魏太師力保的,他同魏爺爺——是了,魏爺爺的長房孫媳便是徐氏。徐義理是是徐氏的兄長,這便說得通了。”
柳行素頷首,“徐大人約我什麼時辰?”
小春將硃紅色的拜帖呈上來,“我說今日天色已晚了,柳大人明日給答覆。”
“好。”柳行素接過帖子。
“除我之外,沒有別人了?”
小春沒問,老實地搖頭,“這個我不曉得了,徐大人只說了請大人,其他人倒是沒提。”
“提與不提也無妨,我總歸是要去見他的。”
柳行素踱回臥房,將壓在被褥下的另半冊取了出來。
當年,皇帝的確是下令調遣禁軍護送家族北遷,禁軍在落紅谷與刺客撞見,回來時感染瘟疫,死傷過半,如今幾乎無蹤跡可循。柳行素握住那本宗卷,眉心緊緊地糾纏在了一處。
如果、如果真是陛下忌憚她爹,如果真是陛下下的手,那麼,為了毀掉證據,他的確會——
不,無憑無據,這些都只是猜測。柳行素咬唇,將白慕熙送給她的那條絹帛捏得褶皺斑斑。
作者有話要說: 三章之內,我會讓木樨知道他不是個斷袖~
立flag為證!
PS:乃們嗅到了太子和柳大人之間的JQ沒有?其實就快浮出水面了,不過倒數第二段,是不是膽戰心驚了O(∩_∩)O哈哈~
☆、第36章 天子衝冠怒
柳府沒有什麼下人,這間宅院也蓋了很久了; 也是此前一個貪官汙吏被查封之後收歸朝廷充公的; 新科進士入仕後,撤了一批出來分給他們。皇帝陛下賞了四個打掃的下人; 另外的就要靠自己的俸祿去買了。
除了生火洗衣做飯除塵,其餘的瑣事都是小春代勞的。柳行素讓他們全體出動; 壯了一把聲勢。
車停頓在徐府外; 柳行素扶著車轅,背過身低頭囑咐小春:“我只是吃幾杯水酒而已; 若是一個時辰之內我還未出來,你見機行事。”
“我、我找誰來救?”小春懵了。
柳行素抿了抿嘴; “也罷,我一個人周旋吧; 徐義理總不至於一言不合便要暗害我。”
不過在今日踏入這方門檻之前; 柳行素忘了一件事,上回她院子裡忽然被塞入了一群鶯鶯燕燕,為首那位國色天姿的美人; 便是徐義理熱絡巴結送來的。
徐府裡別有洞天; 栽種了不少勝火的紅楓; 綿密的紅葉猶若一蓬一蓬燃燒的火雲。
穿過楓林往裡,則又是一片小橋流水; 疏林如畫,秋色宜人。
徐義理踩著一雙來不及換下的木屐趕來,本意在大門迎接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