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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皇后,她固執地愛了這麼久。
新帝的腳步停在石階上,他的劍落在地上,敲出清脆的龍吟之聲。
他臉色如寒潭,冷冽憤怒,“將朕的皇后和孩子,還回來!用女人孩子要挾朕,卑鄙無恥!”
黑衣人首領哈哈大笑,“皇上,我還能卑鄙得過你?你當年,調遣人馬假冒突厥人,擊殺柳氏於落紅谷之時,也才十五歲而已。無毒不丈夫,這句話我也是同皇上你學的啊。哈哈哈哈。”
新帝的臉猶如墮入了寒窟,修羅一般死盯著眼前之人。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距離,如果他體內的毒沒有發作,他使用飛劍,可以頃刻間躥上臺階取下此人首級。皇后不一定保得住性命,但他的孩子一定會平安回到他手中。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夜動手的有三撥人。
不得不說,真的炒雞有默契。
這麼多人看他不爽,睿王殿下不得不心服口服啊。
☆、第88章 空庭春欲晚(二)
就在幾步之外的距離,新帝已經估算好了一切。
腳下的劍; 陰冷的光映在冷峻寒涼的俊臉上; 猶若浸過寒天長夜的冰雪。
皇后的眼角停著兩滴淚,她不可置信地望著新帝; 自己的丈夫,他的瞳孔裡; 沒有讓自己生的一絲意味。她陪伴他這麼久; 他所有的心意,她都能揣測一二; 她看著他,從西北邊境伊始; 單薄瘦弱、以一人之力抗突厥五萬兵力的少年,他不快樂; 到如今黃袍加身; 他成了皇,他還是不快樂。她從未見他臉上看到過任何舒心的真正愉悅的笑。
她心裡清楚,他恐怕從未對自己動過心。
他的專寵; 不過是一個笑話。
那剎那; 新帝的手動了。
快得如疾速掠過的一道閃電; 他幾乎從臺階之下凌空躍起。黑衣人皺眉微怔,他沒想過; 新帝竟然似乎不顧及自己的皇后,他手底下的長劍也以驚鴻之勢劃過,丟擲月光一般悽慘的白影。
“接著!”皇后秀美的喉嚨撞上了劍尖; 懷裡的孩子被她伸出雙掌拋了出去。新帝恍然一驚,要藉著啼哭不止在半空中下墜的孩子,這一掌只能卸了力道落空,他腰一折,抱住懷中的幼子,落地之時踉蹌地倒退了幾步,險些沿著臺階滾落下去。
“不——”
皇后的喉嚨沿著冷鋒劃過,一道幾寸長猙獰的血口濺出猩紅的長串。
黑衣人也驚呆了。
方才新帝那一擊,本是要搶奪孩子,根本不管皇后死活,而他挾持的這個瘋女人,竟然順從地將孩子扔給了新帝,自己撞上劍鋒橫劍自殺。
“這……”那人傻了。
新帝抱著哭啼的孩兒,死死地釘在原地。與他相敬如賓的皇后,他的妻子……犧牲了自己。
“皇后!”
四肢血脈之中,有一股隱隱衝動的壓力流淌下來,將手腕一沉,新帝再也抱住懷裡的幼子,他單膝跪倒在臺階上。
風聲如怒,參天的古木被捲起一道道飄零殘葉,明月冷得令人戰慄。
新帝的脖頸上多了一柄劍。殺死皇后的劍。
他冷冷笑著,陰戾地揚起眼瞼,“皇兄高招,朕領教了。”
黑衣人嘴角一咧,拉下了面巾,他的臉上刻著猙獰的玄墨色烙印,這是——黥刑!那人兇惡地壓了壓劍柄,新帝雙膝都已跪下,黑衣人扭曲而得意地露出兩排黃牙,“皇帝死都死不明白,可真叫我看得不忍心啊。”
“你可還記得我?”
新帝正被竄入五臟六腑的毒攪弄心肺生疼,眼眶一片滾燙,他模模糊糊地睜開雙眼,月色皎白,黑衣人將臉低了低,那清晰分明的圖騰,刻著一個“恥”字。
他豁然明白過來,新帝哈哈大笑,“你也不過如此!這麼多年,也不過是做了別人的走狗而已!從我門下的一條狗,變成別人的狗,這是你的復仇方式?朕真該當初殺了你,免教苟延殘喘下作惡心地活在世上!你這副狗模樣嚇死了多少人哈哈哈,你夫人不正被你氣死的麼?”
“你!”那人被逼得大怒,卻終於還是陰笑著,陰陽怪氣道:“也是,皇帝都要死了,這時候隨便你如何說道。我們王爺說了,要拿你給他世侄女做見面禮,洗雪當年柳氏之恨。皇帝,你可憐得,仇家如此之多,哈哈哈!”
皇帝臉色陰沉如墨。他終於明白,原來這群人是皇叔的人馬。
他果然蟄伏在上京,他果然選擇今夜動手了。
原來今夜是白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