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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太醫!”白慕熙從一旁將水盆裡的帕子取出來擰乾,替太上皇擦拭嘴角。
喚了一聲,恭王側目,吩咐身畔的小太監去叫人。
太上皇仰面長哭,“冤孽……我對不起你,都是報應……”
“熙兒,我要同你說,這事壓在我心頭已經十多年了,”太上皇忽然攥住他的手腕,滄桑而悔痛地糾結著臉,白髮慘淡,底下只有一雙淚水漣漣的眼,“你的母后,是、是被我用白綾……殺了的……”
“咣噹——”杯盞忽地掉落在了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這一胎到底生男生女,很關鍵哪。
作收的還差一個破五百了,逼死強迫症哪~
只要進專欄輕輕一點,又勤奮又愛賣萌的作者君就跟你回家了哦~
☆、第96章 行行復行行
“熙兒……”皇帝察覺到託著自己的手臂緩慢地放下去了,他驚恐地往上尋白慕熙的臉色; 但白慕熙後退了一步; 皇帝一手抓了個空,“你; 你知道了,你現在知道了……”
白慕熙怔然地俯下目光; “你說什麼?”
皇帝痛苦地閉起了眼; “千真萬確,你的母后; 是被……被我殺的。”
“她死的時候,叫了你的名字; 我以為你在門外,後來; 後來還試探過你……”
後來; 皇帝的確旁敲側擊地詢問過,皇后薨逝時他人在何處。
白慕熙的臉漫過了一絲陰沉,“原來如此。”
“是不是因為; 你猜忌她; 你猜忌她對別人舊情難忘?”
瘦得只剩下顴骨高突的皇帝; 將臉上的淚水擦乾,急急地喘息著。
這樣的父親……他比不上梅先生; 永遠都比不上。
恭王傳喚來的御醫急匆匆趕來,繞過白慕熙,“殿下; 老臣要為太上皇切脈了。”
白慕熙無意地後退了一步,在御醫搭上皇帝的腕脈時,悄然退出了寒苑。
一庭桐葉離離繁盛。
恭王立在枯井旁,手中撥著取水的轆轤,舊時的繩被磨出了深深淺淺的印痕,青苔入眼,草荇交橫。聽到白慕熙出門的腳步聲,他心下一陣嘆息,“太上皇,恐怕時日無多。”
白慕熙默然不應。
恭王又道:“如今可以侍奉太上皇膝下的,也唯有你了。宮中的公主,要麼太小,要麼便已遠嫁,寒苑不適合養人,慕熙若是答應,我將太上皇請入昌衡宮養著,如何?”
“皇叔,”白慕熙淡淡地側過目光,“這是在逼孤?”
恭王笑了笑,神色從容,“老臣不敢。”
白慕熙沉思了番,“皇叔既然如此說,慕熙不敢不應。”
恭王躬身下拜,神色淡然,看不出絲毫竊喜。
很多年前,他還只是一個皇子的時候,便崇拜他的皇兄白滄遠。今之睿王太子,譬如昨日的恭王太子,但不同的是,恭王的確是想助白滄遠登基,因而對他百般恭謹,兄友弟恭,朝政和睦。
若非白滄遠御極之後,疑心大起,將他身邊人的勢力一一拔除,各個擊破,他藉著東海求仙之名失蹤,也不至於到了如今這般田地。
到底是,誰都回不去當初了。
日暮蒼山遠,風煙乍起。
柳行素意識朦朧時,發覺自己躺在馬車裡,才恍然大悟。那個該死的男人在和她纏綿恩愛的時候,還能想到給她下助眠的藥,她還奇怪過,她不至於那麼弱,輕易地便睡著了……
她暗恨不已,咬牙一拳砸在木軒上。
外頭車伕聽到動靜,忙探頭問道,“夫人,您醒了?”
柳行素沒有答話,她掀開馬車的香簾,只聽聞身後也有轔轔之音,“後邊是誰?”
車伕道:“是靈瓏姑娘,公子走時吩咐,捎上靈瓏姑娘,帶她一程。”
人走了,卻還記得靈瓏,柳行素有些吃味,車伕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了轉,又慨然笑道:“靈瓏姑娘的老家離此處不遠,公子說將她安頓好便好了,對了夫人,公子他,給您留了封信。”
柳行素一陣訝異,車伕道:“應當放在夫人身上了。”
再多的,車伕就不說了。人家夫妻之間,東西愛藏在哪兒,都是人家兩人的事,車伕只是見了白慕熙抱著柳行素上的車,並將東西塞進了她的懷裡。
柳行素不說話,沉默地在身上翻找,但車伕畢竟在外頭,只隔了一道飄飛的簾,她不能現下便解了衣裳,只得刻意裝作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