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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珍惜了?
她有些氣惱,可她既然嫁入了東宮,就是太子妃,他也說過,他會是她的太子妃,她就要為他學會謹言慎行,不能得罪任何人,可是,可是……
半個月後,他攜了一身風塵回來,夜裡不出意外地留在她的房中,柳潺臉色不愉,因為近幾日靈瑗沒少在她跟前晃,柳潺不喜歡那個女人,巴不得他找個理由打發了她,可是一夜放縱之後,他卻隻字不提靈瑗的事,只在黎明初曦時分,捧著她的臉頰問:“潺潺,你怎麼了?”
柳潺沒說話,但他直覺,潺潺生氣了,還是隻能忍著委屈那般的生氣。
他有些歉然。
父皇交代給他的事,哪怕只期許了八成,他也想完成十成,即便他對這個太子位視若尋常,即便他對這皇位也視若尋常,從未覺得有哪裡好,可是他必須這麼做,如果,如果能早一步登基,她便不會再像此時唯唯諾諾地說話,怕得罪了什麼人,怕為他四面樹敵。
他的潺潺是個笨女人,喜歡一個人會掏心掏肺地對他好,雖然他很想珍惜,然而現實壓得他不得不違逆心意,將那些旖旎的海誓山盟的心思都藏起來。
他想對她說,一切終將會結束,一切都會平復下來,他們會幸福一輩子,可這麼沉重的承諾,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做到,他憑什麼許給她?他自私地將她拉入這個圈裡邊,殘忍地教她不得不收起劍,斂去鋒芒,畫地為牢,他有什麼資格叫她為他隱忍等待?他就是這麼個失敗無能的男人。
秋獵之時,潺潺憑藉一身嫻熟的弓馬功夫在女眷之中拔得頭籌,揚眉吐氣了一把,看著倥傯而來的柳潺,他坐在臺下飲酒,忽然想,那麼耀眼的女人,他為什麼要折了她的雙翼,讓她永生禁足宮闈,變成皇權的一道美麗附庸?
她天生應該長在草原,長在四海之中,五嶽之間,她可以去任何地方,只要她想。他願意陪著她。
皇帝問她要什麼賞賜,她想了想,狡黠地微笑,說,若是皇帝能平底北患,便將一帶牧場劃給她騎馬。
她稱讚奉承了皇帝,也委婉地推辭了封賞,讓皇帝有些刮目相看。
白慕熙的酒碗在旁人都瞧不見的地方,輕輕顫抖,木樨香滿溢。
她喜歡肆意縱馬的生活,而不是做他的太子妃,做他的太子妃,她並不快樂。
他們不經意撞上了目光,她還是那個她,嬌俏靈秀,長在驕陽下的女子,一身紅袍明豔動人,就是這樣,他也捨不得,在馬場裡那麼多男人打量她,都讓他暗生妒意。
他明白了,這些時日教她不開懷最重要的緣故,是靈瑗。
白慕熙藉故一個人到了溪邊,柳潺也悄悄跟來,抓著一隻小馬鞭,拍了拍他的肩膀,“喂,你別小氣啊,雖然我沒給你討來什麼,但是父皇很高興啊。”
他小氣,也不是因為這個,白慕熙又氣又好笑,抓著絲絹擦了擦手,將它隨手扔進了溪水裡。
轉身,只見披著猩紅披風的太子妃明眸如畫,嬌媚不可方物,比那靈瑗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他心神盪漾,忽然想說些纏綿刻骨的話兒給她聽,可是才一開口,忽然又變成了含著嚴厲的問責:“那麼多人瞧著,你一個太子妃紆尊降貴與旁人賽馬,成什麼體統?”
柳潺一愣,忽地便委屈地紅了眼眶。
不遠處,皇帝的儀仗已經走過了。
白慕熙嘆了一聲,要上前抱一抱她,說一句哄她的好話兒,不會對靈瑗有任何舉動,不會要她,他會親手將靈瑗送回去,但他才往前走上一步,握住她的纖纖玉手,柳潺猛然掙開了,“白慕熙,我為什麼要討好你!”
她轉身就跑了。
“潺潺——”
他喚她,她沒有回頭。
作者有話要說: 無能的太子。
☆、第103章 番外:東宮往事(三)
從那日以後,他幾乎沒再從柳潺的臉上看到令他怦然心動的絢爛的笑; 見到他開始畢恭畢敬; 同靈瑗那幫人沒有什麼兩樣。
柳潺自以為受了冷遇,靈瑗何嘗不是一樣?她時常回太后宮中訴苦; 一坐便是數個時辰,靈瓏那時候還是個伶俐的小丫頭; 豆蔻年華; 生得纖細姣柔,溫婉貌美; 很得太后喜歡。靈瓏最愛聽姐姐抱怨東宮裡的那些事,因為她知道的不多; 只能從姐姐的話裡找到關於他的一點兒蛛絲馬跡。
那個傳聞之中的太子殿下……靈瓏總是耐心地聽,偶爾便會問幾句; 心中有相思如芽; 從柔軟的泥裡翻出新翠。
可是靈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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