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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有所耳聞,卻不覺得會與自己有什麼關係,沒想到楚清音竟會找上門來。有些驚喜,但更多的卻是疑惑:為什麼?
果然,還不等她出言相問,便聽見楚二姑娘又道:“父親硬要將四妹塞給我,要她與我同去。你也知道,我與她之間剛鬧了不愉快,在一起相看兩相厭,若是在宴會上吵起來,難免失禮。你既然平日與她相好,那便替我看著她吧。”
竟然要把那個麻煩精丟給我,原來是抱著這個目的!
指甲猛地掐進手心裡去,楚涵音眼底陰霾一閃而逝,面上卻做出一個怯弱的笑來:“不是我想幫姐姐。只是小妹那性子姐姐也知道,我是姨娘所生,素來就被她輕視,又如何能看得住她?姐姐提攜的好意我心領了,只可惜愛莫能助。”
將她細微的表情變化捕捉在眼裡,襄王輕呵了聲,身體向椅子裡一窩,慢悠悠說道:“看不住她?依我看來,她在你面前可是聽話得緊呢。不然,為什麼她放著你這庶出的不欺負,卻只知道來折磨我這嫡姐?”
“我……”楚涵音剛要開口,秦景陽已是將茶盞“砰”地重重放下,猛地探過臉來,冷冰冰地盯著她:“別和我耍花招。我已今非昔比,你以為你還能瞞得過我的眼睛?楚沅音是父親的心頭肉,我動不得她,難道還動不得你?過去的事情暫不追究,不代表我已經忘了,所以你最好也不要忘了,如何?”
楚涵音倒抽了一口冷氣,神情驚恐又懷疑地瞪著他。兩人的面容相距不過咫尺,她清楚地看到,二姐身上已再也找不到半點從前懦弱可欺的痕跡,變得敏銳而凌厲。一瞬間周身爆發出的氣勢,竟然讓她產生了同等、甚至更甚於面對父親時的畏懼。
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在對方的凝視之下,彷彿已無所遁形。
額頭滲出細汗,楚涵音跌跌撞撞地倒退了兩步,急促地喘息著。秦景陽此時卻收斂了威嚴,復又端起茶盞,翹起腿來,和顏悅色地說道:“本……我會不會翻舊賬,取決於你的態度。畢竟是姐妹,這點小忙你不會不幫的吧,嗯?”
看著楚涵音不甘地點了點頭,秦景陽在心裡驕傲又不屑地哼了一聲。
這種程度,小意思。
兩日後,楚沅音在楚敬宗的陪同下再次造訪拈花樓,向秦景陽賠罪。她這次可真的好好遭了番罪,臉色蒼白甚至蠟黃,腳步虛浮走路打飄,兩個婢女一左一右地攙扶著,生怕她走兩步就坐到地上去。楚沅音說著一聽就知道是出自楚敬宗之口的軟話,可看著秦景陽的眼神卻依舊是又怕又恨的,明晃晃不加掩飾。
若依照秦景陽平時的脾性,定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只不過昨晚回到王府時被程徽提醒了一句,今日正是秦庶人的死期。而這父女倆來的時候也巧,恰是行刑的午時。
從小仇視到大的敵人終於死了,可死前還送了這麼一件大禮,把自己變成了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樣。這個事實令襄王一整日都處於抑鬱煩躁的情緒當中,根本沒心思去過多理會這礙眼的兩個人,強忍著不耐煩應付幾句,便直接算楚沅音過關了。
次日。
蘇婧柔的品酒宴如期舉行。襄王府畢竟不方便,因此宴會設在了京城一處名叫馥芳園的地方。這園子由涿郡的一位豪商所建,在寸土寸金的京師中心內圈出頗大的一塊,修建得古樸典雅,美輪美奐。那豪商與不少王公貴族都打過交道,也算見過大世面,但此番聽說是攝政王府做東,仍難免誠惶誠恐,前幾日去商洽的程徽邁著兩條腿走進門,末了卻差點是被八抬大轎敲鼓擊鑼地送出去的。
與馥芳園隔著一條街的,便是京師有名的食肆“八珍坊”。寶塔狀的八角建築共六層,每向上一層,就更加尊貴一分,據說享受一次最上層待遇所需的花費,就連那財大氣粗的馥芳園主也得掂量掂量。
此時,三樓的某個雅間裡。
楚清音穿了一身不起眼的衣裳,坐在窗前喝茶,神情有些落落寡歡。
昨日秦懷陽被處刑,她作為襄王,於情於理都要親臨現場。哪怕知道對方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和秦景陽之間又隔著數不清的前仇舊怨,可是眼睜睜看著一個活人在自己面前人頭落地,屍首被分別懸掛於兩根高木杆上,立在刑場正當中示眾,那種野蠻、落後與血腥的衝擊力還是超乎了楚清音的想象。青著臉回到王府,進入屋內後她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抱住銅盆,低頭狂吐。
“王爺不單是攝政監國的重臣,更是統兵一方的驍將。來日若鐵勒再度來犯,或是南梁挑起爭端,他勢必要披掛出征的。”程徽對此表示同情,卻不得不出言提醒,“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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