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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便會失效,不會對娘娘的身體造成任何損害。此事若成,來日或許娘娘便有機會重見天日,不必再被幽禁於這一方天地之中。可若是不成……來日別說繼續住在這容成殿內,只怕是連性命都要保不住了。”
聽了他這一番連利誘帶恫嚇的說辭,楚沅音的神情越發驚疑不定。她沒有立刻作出回應,但高懷恩卻看得出,能夠重獲自由對於她來說是一個太過具有誘惑性的條件,幾乎讓她無法拒絕任何事情。
“好吧。”又沉默了片刻,楚沅音方才開口。“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想要父親做什麼,但是既然你說本宮可以離開這鬼地方,那本宮便答應你。”
“娘娘明理。”高懷恩讚了一句。他站起身來,走到楚沅音的近前,俯身到她的耳邊。“請娘娘如此告訴楚夫人,便說……”
楚沅音聽著他的話,臉色也隨著其內容連番變換。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雙眼驀地睜大,眼中浮現出濃濃的怨氣和怒意;待高懷恩一說完,便尖聲道:“聽你這意思,難道是要讓我父親去求——”
“噓——”聽她聲音不自覺地抬高,高懷恩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楚沅音的音量小了下來,可面上的怨懟卻不減分毫。“我道你是要做什麼,到頭來還不是要給那賤人和她的丈夫鋪路!想要本宮去替那賤人通風報信,休想!若不是她水性楊花勾引了攝政王,本宮又何苦替她進了這火坑,在這裡熬著受苦!”
當年您入宮的時候可是神氣活現,十足覺得王妃這位置讓得好,如今倒是改了口風。若是當年沒有那些事情,換做是王妃在這個位置上,也未必會落得到這麼落魄的境地。高懷恩心中譏諷,又為這蠢女人的短視與心胸狹窄而感到煩躁,聲音裡也就帶出了幾分諷刺:“娘娘以為那時丞相請襄王妃入宮是為了什麼?娘娘做下了這等犯上忤逆的事情,到頭來受牽連的還是丞相,這半年來被徐家那祖孫倆壓著,他的日子可不好過,自然要為自己謀一條後路。您也不要再翻與王妃的舊賬,咱家不如將難聽的話在這兒直說了,只要那徐淑妃在後宮一日,除非是令尊病死或致仕,徹底退出官場,否則您就別想再跨出這容成殿的大門。娘娘既然如此迫切地想要走出去,那連著一時權宜都忍不得麼?”
楚沅音瞪著他,目光陰惻惻的。“你是皇帝身邊最寵信的人,現在卻在暗中勾結別人,想要拉他下馬。如果本宮將這件事告訴聖上,你猜你會是個什麼下場?”
“咱家既然敢來,便不會怕娘娘的威脅。”高懷恩早就想到這一茬,依舊氣定神閒,“娘娘既然說了聖上寵信咱家,那若是咱家與您各執一詞,您說他會聽誰的呢?”
“這口信傳是不傳,全在娘娘的一念之間。”見楚沅音說不出話來,高懷恩退後數步,決定結束這場會面。“咱家這就走了,告辭。”說罷向門外走去。
“你身為內廷大總管,定是有自己的一套傳遞訊息的渠道。”眼瞧著他快出門了,楚沅音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自己去向攝政王送信豈不更好,又為什麼要在本宮這兒繞個圈子?”
高懷恩的腳步停了下來。“說起來不怕娘娘笑話,咱家從前確實有條渠道,可如今那些兔崽子們還是不是咱家的人,咱家卻不敢盡信了。自從那徐淑妃入宮之後,不單是娘娘,咱家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不單是前朝後宮,那徐侍郎的眼裡,是容不得聖上身邊跟著任何外人的。”
從容成殿出來,時間還早。高懷恩在暗處站了一陣,確定附近無人,這才又將兜帽拉低了些,朝著來時凝泉宮的方向走去。
有一句話,他不曾向楚沅音明說。侍奉皇家數十年,眼見著襄王兩度起復,從少時不受寵的沉默皇子轉變為權傾朝野的攝政王,對於秦景陽和秦曦這叔侄倆之間的差距,高懷恩是最清楚不過的。曾經先帝在世時,尚沒有十足的把握完全壓制襄王,換成了秦曦,只怕再給十年,也未必能趕得上他皇叔的道行。
至於那徐檀知?如今雖然蹦躂得歡,可終究不過一跳樑小醜,在真正的權勢面前不過是擊石之卵,脆弱得不堪一擊。徐家之所以現在還能呼風喚雨,是因為襄王一直出手,一旦他下定決心,做出了決斷,想要將那小子打回原形,簡直是易如反掌。
有朝一日秦曦若不再是皇帝,他身邊走得近、抑或關係近的人,如自己,如楚沅音,將來便都逃不過被牽連的下場。和楚敬宗一樣,他這把半截入土的老骨頭,也得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先帝,您可莫要怪小的。頂著夜風埋頭前行,大總管在心中默默唸叨。襄王給過殿下無數次機會,殿下完全可以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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