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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要忐忑不安了呢。”虞冕笑了笑,復又坐下。他似是想到了什麼,臉色旋即變得有些擔憂起來,開口道,“不過……貴國國主那邊,王爺又要如何說項呢?”
“虞三公子難道以為發生了這許多事情,便只有你我二人心如明鏡,皇兄卻是被矇在鼓裡麼?”秦景陽哂然,“你可別小看聞衝。他這司隸校尉手下領著三千中都官徒隸,其中有一支小隊約有數十人,俱是些身懷絕技之輩,精通各種旁門左道。犯了事被官府抓獲後,便送到聞衝那裡收編起來,讓他們戴罪立功。聞衝也真有一套法子,竟將那些人都整治得服服帖帖,不敢造次。”
虞冕神色微變:“難道……”
“見你這副樣子,怕是連被他在背地裡下手了都不知道。”秦景陽看了他一眼,“聞衝之前去禮賓館時,一面由自己出馬拖住你,一面便派了他手下的人去暗中調查。此後他再未過去盤問,也就代表當時已經得到了什麼有用的證據。至於為什麼沒有揭穿開來,那自然便是皇兄的授意了。今日你來我府上,前腳進門,後腳便會有人將這訊息送到宮中,你說,皇兄他能是一無所知麼?”
虞冕啞然,半晌才嘆道:“北周藏龍臥虎,是虞某見識短淺了。”
“總之皇兄交給本王,你與那些官兒們趕緊把協約敲定下來,之後便整理行裝,安心等待啟程便是。在放你回南梁的這一點上,本王與皇兄的觀點應該是一致的。”
“那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又閒談了幾句,眼見著天色已晚,虞冕便起身告辭。秦景陽站在院子裡吹了陣風,醒了醒酒,便朝著程徽那裡去了。
他身為親王,名下自然有封邑,且佔地不小。眼下已快到了收春稅的時候,領地之內各郡縣有多少畝地,該上繳多少錢糧,自然要事先統計完畢。秦景陽進入書房時,便看到程徽伏在案上,身邊堆著厚厚的一摞賬冊。男人聞聲抬頭,見了是他便起身道:“王爺,虞冕可是已走了?”
“嗯。”秦景陽點頭,“你去派個人,現在向皇宮內送去口信,便說我明晚去見皇兄,免得他在白天急召我覲見,那便麻煩了。茲事體大,還是我親自去辦才能放心。”又一指那些賬冊,“這些東西,我來處理便好。”
“是。”程徽知道秦景陽是體諒自己身體不好,不宜勞神,心下溫暖,卻也不說破。他們是十餘年的生死之交,這點小事早已無需特地道謝。“其實倒也不麻煩,楚姑娘教了在下那異國的計數法,果然書寫計算起來簡便許多,省去了不少工夫。”
“便是那大食國的數字?”秦景陽回憶了一下,果然有這一段。
“正是。”
襄王神色微動,卻並未再開口。程徽沒有察覺到他的異狀,徑自道:“待送走南梁使臣後,太子的納徵之禮便又會被提上日程。雖說欽天監還要再次推算黃道吉日,重新籌備各項事務也需要月餘光景,但留給我們的事件依舊十分緊迫。究竟要如何解決此事,還需要王爺與楚姑娘儘快定奪。”
“徵明,你說……”秦景陽皺著眉開口,待長史詢問地看過來,他卻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戛然收聲。“此事……”他搪塞道,有些匆忙地在桌案後坐下,隨手抓起一本賬冊,“容後再議吧。等到將南梁人送走之後,再說不遲。”
程徽雖然很想知道他究竟要說什麼,但襄王既然擺出這副態度,就是明顯表示不想再提了。於是他也只能按捺下心中好奇,應聲離去。
次日傍晚。
身份轉換過後,秦景陽發現自己已身處皇宮,由一個小太監領著路,朝惠安殿行去。“多管閒事。”他小聲嘟囔了一句,嘴角卻輕輕勾起。
與出來相迎的高懷恩打了聲招呼,襄王朝殿內行去。寢殿中依舊密不透風,乾燥而悶熱,秦煜陽卻是少見地離開了床,正披著外袍靠在躺椅上翻看奏摺。見他來了,皇帝將手中物事放到一邊,直起身,開門見山地道:“想必你與虞侍中已經達成和解了。”
“什麼都瞞不過皇兄的慧眼。”秦景陽拱手道。
“坐吧。”秦煜陽一擺手,“朕想要先聽一聽,你是怎麼想的。”
“是。”秦景陽坐下後說道,“皇兄也知道,孟煦自從登基後,便在南梁國內大刀闊斧地實行變法,致力於消除門第之見,士庶之別。這原本是好事,只可惜他手段過於酷烈,故而引起了大部分士族的不滿,地方上時有譁變,屢次鎮壓仍不得禁絕。自南梁立國起,大小世家便共舉江南虞家為執牛耳者,所以孟煦對其最為忌憚,打壓得也最為厲害。雖說虞家至今為止一直順從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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