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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義。
高懷恩軟倒在地,悲號道:“……陛下!”
聞衝沉默著,撩起袍服下襬,在門前跪下,再次鄭重地九次叩首。
只餘下秦景陽還站在原地。耳中嗡嗡作響,頭腦一片空白,身體中的力量霎時間被抽得乾乾淨淨,令他眼前發黑,呼吸困難。
近十年的手足恩怨,隨著一方生命的凋零,終於在這一刻畫上句點。什麼感覺?不是解脫,不是暢快,甚至不是悲痛和哀傷,心中彷彿被挖出了一個巨大的空洞,用任何情感都無法填補。
膝蓋與金磚重重撞擊。十指撐著地面,男人緩慢屈下身去,令額頭與這一片冰冷相貼,久久不起。
皇兄,臣弟送您最後一程。他在心中輕聲道。
懿宗廣德神武孝獻皇帝諱煜陽,英宗長子,母曰靈德皇后寧氏。康平二十二年四月丁丑,生於瑞安麟德宮。及英宗立,冊為太子。元嘉十四年六月庚未,英宗崩,即位於宣德殿。性純和,有才略,然沉痾難治,需靜養,政事多由憲宗代理。早逝,時人為之扼腕。永寧十五年十二月辛丑崩於惠安之內殿。——摘自《周書·懿宗本紀》
(卷二完)
作者有話要說: 穿山甲到底說了什麼……不對,黃桑的遺詔裡到底說了什麼!
_(:з」∠)_總之黃桑在病怏怏了三十萬字之後終於便當了……至於最後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這種細節就不要吐槽啦,迴光返照力量大,都要下場了,還不讓人抓緊時間多說點。
老實說我是很喜歡秦煜陽這個人物的,雖然他一直對王爺不信任,但我一直都能理解他的想法和做法。在其位謀其政,換了別的人坐在那個位置上,或許還會做的比他更加恩斷義絕。而王爺對此也不是不明白,所以他雖然也在忌憚著兄長,卻也容忍著對方反覆懷疑著無辜的自己。就像文中說的那樣,這對兄弟倆之間的愛恨情仇,恐怕也只有他們本人看得清楚,但看得清是一回事,能不能掌控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總之下一章進入新劇情!新一輪的血雨腥風即將掀起~
【預告——秦景陽:娘子,求安慰。秦曦:表哥,求安慰。聞衝:……】
☆、我來陪你
永寧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北周皇帝秦煜陽龍馭賓天,年三十三歲。以皇宮為起|點,這個足以動盪朝野的訊息,正迅速朝著四面八方輻射開去。
身為三公之一,楚敬宗自然是最先得到訊息的那群人之一。儘管事先已經有所預料,但是當頭上繫著白色帶子的禁衛軍士兵來到相府,親口將皇帝駕崩的訊息說出來時,丞相依舊感到了一陣暈眩。
連日來皇帝的情況都是無比兇險,只是在等候襄王歸來才強撐著這最後一口氣,凡是耳目靈通的官員們,對這一點都是心知肚明。因此今日襄王回京的訊息一傳開,包括楚敬宗在內的不少人便都猜測著,聖上殯天大抵是在幾日之內了。但是誰都沒想到的是,這一刻當真到來得如此之快,根本不給人半點緩衝的時間。
“更衣,備車!”送走了傳信的軍士,楚敬宗定了定神,命令道。奔喪時所穿的素服早在數月前太后仙逝時便已置備了,此時自是有下人飛快地取過來。看著這身衣裳,丞相不禁深深嘆了口氣。
待他穿戴整齊,門外的車馬也已經備好。楚敬宗急匆匆地朝著外面走去,在正門口遇上了趕過來的楚沅音,也是一身素服,頭上的珠花也都換成了白色。
“走吧!”楚敬宗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確認沒有任何不合禮數的地方,方道。
馬車離了楚府向皇宮而去,車內父女二人相對而坐,沉默無言。楚敬宗神情嚴肅,蹙眉閉目;楚沅音微微垂著頭,眼珠卻是亂轉,目光數次在丞相的身上一劃而過,似是想要問他些什麼,卻又不敢。
“有什麼疑問,在這兒便一併說了,省得入宮之後你再惹出麻煩來。”當她又一次瞄向楚敬宗時,後者終於睜開眼來,淡淡道。
聽見父親說自己會惹麻煩,楚沅音的臉上露出幾分不滿;但她很快便將這情緒壓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問:“父親,待國喪過後……太子是不是就要登基即位了?”
“那是當……”話剛說到一半,楚敬宗突然想起了從漠北趕回的秦景陽,聲音頓時戛然而止。父死子繼,原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大行皇帝與襄王之間也多有隔閡,可不知怎的,現在想到這個問題,他心中竟生出了幾分不確定來。“你問這個做什麼?”他不答反問。
楚沅音的臉上露出幾分羞澀,眼中卻閃著難以掩飾的興奮:“按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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