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第2/4 頁)
案,還是先堵住她的嘴吧,襄王殿下心有餘悸地想。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兩月便過去了。西北的夏天來得比中原早,去得也早,不過是八月底,天氣已經變得涼爽起來。
小郡主秦綿綿如今已有兩個半月大,雖說依舊愛睡,但比剛出生時卻精神了不少。在王府上下十幾號人的精心呵護下,她也不再似之前那樣脆弱,偶爾在晴朗無風的日子裡,也能被乳母或是雙親抱著,去院子裡轉轉了。
終於用自己的雙手抱上了女兒,秦景陽感到萬分激動。從此,王爺帶著小郡主在園子裡兜圈便成了鎮北王府一景,見者無不稱讚,說襄王殿下真是為人父的典範。
他們倆忙著養孩子,其他人也沒閒著。此番漠北軍得勝歸來,戰事暫時平息,楚澄明與蘇婧柔的婚事便被提上了日程。兩人都老大不小了,也是情投意合,只差了這最後一步。
楚澄明一個月前已經向楚敬宗去了信說明此事,雖說目前回信尚未抵達,但以楚清音對她那便宜老爹的瞭解,自己的庶出兒子能娶得蘇家的嫡女為妻,這樁婚在左相大人眼中看來,想必定是一門極好的生意,斷不會有不同意的道理。
其他人也是如此想的,所以蘇婧柔自從進了八月起便閉門不出,專心縫製繡衣待嫁了。肩負著嫂子與小姑子的雙重身份,楚清音原本還想去看看能不能搭把手,但是想想自己那三腳貓的繡工,和王爺那“直把鴛鴦作鵪鶉”的光輝事蹟,她最終還是摸摸鼻子,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一日天氣挺好,一家三口便出了屋子,在外面曬曬太陽。楚清音找人用粗藤條編了個雙人的鞦韆椅放在院內,和秦景陽兩個坐上去,綿綿被抱在父王的懷中,有一下沒一下,慢悠悠地前後蕩著。
“這樣的生活……實在是太美好了。”腦袋靠在秦景陽的肩膀上,楚清音發自心底地感嘆道,“要是能一輩子留在漠北,不再回到京城……那該多好。”
但兩個人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假使身在京師的那父子倆能夠放心讓秦景陽手握重兵,永遠呆在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那麼先前的那諸多爭端與猜忌,便一早就不存在了。
提起這件事,秦景陽也有些悵然,不禁抬起頭來,望向東方。前幾日暗探又來過一回,向他彙報了朝中宮內的大事小情,太后病入膏肓不提,皇帝的身體也是比之前他在京城時又破敗了不少,嚴重時已是一連月餘都不曾走出寢宮半步。
皇兄……當日臣弟對高懷恩說永不相見,便是祈望你身體康泰,無病無災。如今才過了一年,你可……不要召臣弟回京啊。
千里之外,京城。
暮夏時節接連的陰雨天令這座繁華的帝都染上了幾分沉鬱,今日難得收住了雨勢,可天空卻依舊似是潑了墨一般,陰沉沉地壓在頭頂,教人仰起臉來一看,便覺得心中一陣陣地發悶,喘不過氣來。
比這天空更加壓抑的,則是這幾日來皇宮中的氣氛。
在病榻上掙扎了將近一年,太后寧氏終於迎來了油盡燈枯的這一天。彌留之際,她雖然迴光返照,卻似乎也在同時陷入了瘋狂:惡狠狠地瞪著頭頂的帳幔,胡亂揮動著兩支枯瘦的手臂,嘴裡吐出一連串含混不清的話來。
有那平素在近前伺候的宮人,大著膽子湊到床前仔細聽,待聽懂了她話中的內容。不禁駭然。太后竟是說,那當年被她逼著殉葬的先帝寵妃顏夫人,來找她索命了呢!
傍晚時,步輦從惠安殿出發,徑直來到永寧宮外停下。數日未曾露面的皇帝步下車來,拄著柺杖,在高懷恩的攙扶下走入殿內。到了母后的寢宮門口,秦煜陽擺了擺手,屏退左右,一個人慢慢走進了屋內。
甫一進門,一股香料與臭氣混合的噁心味道便撲面而來。皇帝不禁皺眉,以袖子緊緊掩住口鼻。太后自中風後便溺不能自理,儘管有人時刻看著,也難免有失禁的情況發生。雖說宮人們每日都為她清洗擦身,可畢竟是臥床日久,身上有幾處也生了褥瘡,皮肉潰爛,雖說御醫們也開了不少方子,可惜收效甚微。近幾日情況越發嚴重,也只得暫時在屋內多點起幾隻香爐,以求將臭氣蓋下去。
“你……你這賤婦!不知廉恥的東西!手下敗將,還敢來……騷擾哀家!”床上的女人兩眼凸出,神色淒厲,臉頰深深凹陷了下去。雙手揮舞時袖子滑落,露出兩支幹柴般的手臂。這副樣子,哪裡還有半點往日雍容華貴的影子。“勾引了先皇的狐媚子,哀家要將你剁成肉泥,剁成肉泥,剁成……”
聽見腳步響動由遠及近,寧氏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眼珠緩慢轉動,看向自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