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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嬌娘猛地衝了過來,抓著結綠的手問道:“這是真的?”頓了頓,又轉頭瞪了九娘一眼,“你無憑無據做什麼血口噴人?我好好的徒弟清清白白的身世就是這般讓你汙衊的?”
九娘上下打量了玉嬌娘一番,搖頭:“從前我覺得玉老闆是我九娘最欽佩的人,眼光毒辣,有勇有謀,如見看了不過爾爾罷了。”
“你什麼意思?”玉嬌娘皺眉。
九娘嘆了口氣:“你衝過來問的第一句話其實就已經說明了你信了誰,在後面的那些話豈不都成了廢話?”
“師父,你別聽九娘胡說八道。”結綠看了九娘一眼,轉身拉著玉嬌娘的手撒嬌。
九娘忍不住搖頭:“結綠,你不覺得你渾身上下都洩露了自己的身份?”
022:秘辛
真正清白好人家的女兒,哪裡有當街大跳脫衣舞的?就是二十一世紀都沒有這樣開放的女子,何況是將禮義廉恥看的十分重要的古代?縱然越國尚酒,卻也不是說讓人不擇手段的來推銷自家的酒。結綠那一場吸引了諸多眼球的豔舞,任誰都不能相信,那是清白人家的好姑娘。
只是那個時候,大多數的人都只顧著喝酒或者看美人了,誰也不曾想過這個美人的來歷。
若不是胡蝶心細,趁著人少的時候讓青兒迴風花樓打聽結綠這個人,只怕現在他們所有人還都會覺得結綠的那場舞是做出了巨大的犧牲呢。
結綠此人,其實也算是被玉嬌娘坑了的。
當初離開鄴城的時候不過還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不知人心險惡,被帶入青樓也不覺得有什麼。只是後來被老鴇逼著接客的時候,結綠才知道,有些東西,終究要變了。
她也不能做當初單純的戀慕著顧樺承的那個小姑娘了。
千般萬般的懇求,才求了老鴇讓她只做清倌兒。可是做清倌兒,除了結綠的那張臉,還需要其他的可以傍身的法子。
那一年,也是巧合,又從西域來的胡女,一曲胡旋舞一曲霓裳散落天女滑衣,引得樓中男子紅了眼似的競相叫價。可那胡女,也不過是遮了臉龐,狡黠一笑,任憑看客們再多的爭執,也不過是笑著退了下去。
之後,便是結綠求了那胡女,以全身首飾並著一張酒方,換了胡女的這兩支舞曲。
自此後,結綠便是靠著這胡女教給她的兩支舞曲,傲然立於樓子裡。只是她和胡蝶不同,胡蝶是居於風花樓,一步一步登上風花樓頭牌之位。凡是鄴城的煙花巷裡的常客。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風花樓的胡蝶姑娘。可是離了風花樓,她胡蝶是誰,倒是沒有多少人知道了。結綠卻不是這樣,結綠是出了鄴城的青樓不曾染指過,大越國甚至鄰國晉國,所有的青樓,她都去遊蕩過。像當年她遇見的那個胡女一般,跳一支舞,賺些銀兩,繼而繼續上路。
曾經。結綠問過那個胡女,這樣的顛沛流離值得嗎?
胡女那時候只是淺淺一笑,反問:“你可甘心墮入這樣的骯髒之地?”
不管是不是甘心,願不願意,其實她們都已經墮落了。
只是他們沒有同胡蝶那樣,與一個樓子簽了一輩子的賣身契。
也不知道當初囚了結綠的那個老鴇,想起日後的這些事兒時,會不會有過後悔。畢竟,沒有那一紙賣身契。她們任憑費勁了口舌,也是留不住結綠的。
鄴城的男子,雖然覺得結綠美豔無雙,卻並不知道結綠在外地。也是名動一時的妓子。
這要是結綠開頭要覆面的原因。
到底,她還是害怕的,害怕這個地方有過外出的男子,有過認識她的人。若是真的有。她要如何面對顧樺承呢?
那是她年少時,所有的愛慕,最深刻的戀慕。因為顧樺承。甚至師徒反目。如今,她還有什麼臉面再來見顧樺承呢?
可是心裡,卻還是存了一絲妄念。
玉嬌娘不曾嫁人,顧樺承亦不曾娶妻。
不管他們兩個之間到底有沒有那所謂的情誼,只要他們還沒有在一起,自己也許都還是有機會的。
可是卻偏偏出現了一個九娘,一個沒什麼值得人注意的九娘。
沒有一張傾國傾城的臉,甚至聽說釀酒的技藝掌握的也是半吊子的水平,甚至還有一個青樓裡的姐妹。這樣的女子,究竟有什麼好的,能讓顧樺承為之傾心?
直到聽說,九娘這張只算得上清秀的臉,同當年那個在自己傳說中聽說過的女子有幾分相像時,結綠的心,才算是覺得好受了些。
九娘不過是個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