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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旗人科舉比之漢人科舉,取中要求一降再降,而且漢榜與滿榜參考的人數相差多,錄取名額卻一樣多!
即便如此,滿榜能中進士的也沒幾個,旗人有朝廷每年給予的歲銀,好歹能填報肚子。有門路的,完全不用科舉就可以做官,沒門路的,也沒錢讀書習字,更沒那個耐心,還不如投軍營呢?所以到現在,滿人中堅持到最後中進士的就兩個,何其尷尬。
可如今,又出了一個辛苦攻讀卻把家都讀窮了仍甚麼都中不了的……
跟隨蘇景多年的石榮與石華雖不是讀書人,但一直見蘇景過目不忘,隨意施為就能征服江南各方大儒士子,鬥文比詩不落下風。江南幼有才名,號稱七世書香出身的解元徐平文只與蘇景鬥了一篇賦,就甘拜下風了。所以他們從來不認為讀書是多麼艱難的一件事,此時見到何正望這樣的,都有點替對方難過。
“哦?”但學霸端貝勒面對如此學渣仍然十分淡然,他端起茶吹了吹,不動聲色道:“接著說。”
“額奔可能也知道何正望的能耐,臨死前去佟家求見了一等公佟國維的正室赫舍里氏。赫舍里氏乃是額奔的姑母,額奔的父親色別克是庶出,不過額奔親祖母當年正是赫舍里氏生母巴爾答氏的陪嫁,色別克從小就養在巴爾答氏跟前,故此與赫舍里氏這個嫡出妹妹感情深厚。赫舍里氏念及舊情,讓人給侄孫安排了個差事。但何正望一心痴迷漢學,想透過科舉進身,二十來年過去,官位反而越來越小,最後只能到禮部做個沒品級的鑄印局使。何正望的正室哈達納喇氏眼見家裡困窘,就在院子裡修了一堵牆,劈出一半屋子租給在京師溫書等待科舉的學子,每年能得兩個錢添補。一等公夫人也常常讓人送些銀子過去,只是都被何正望買了書。”
一個讀書讀傻了的,真是這樣,倒不足為慮。
但蘇景還是對隆科多今日異常的出面奇怪,細一想,旋即發現自己著相了。
混在朝堂的人,都是野心家,而野心家,十之八九必然喜歡投機,至於剩下不會隨意出手的,那得是自己阿瑪那種能忍到最後的,這便是勝利者了。
自己為何一意斷定隆科多出面是為了何家,也許是為了自己呢?也許佟家或者只是隆科多一個人發現自己,又或許是雍親王府有投注的價值,故此在那何家女打出親戚招牌後,隆科多才捏著鼻子過來說情。他不是想幫何家,他是想向自己表明,佟家絕不會與自己為敵。
真是有意思!
自己一個才回京的皇孫,竟然就讓大名鼎鼎的隆科多看在了眼裡?佟國維,可應該是支援那位賢王的,隆科多此時又是否已經按照歷史投了自己那位阿瑪?
在自己出面動內務府前,或許應該試一試佟家,至少要試一試那位,八叔?
蘇景正在心裡思量,石華又說起一樁事。
“主子,奴才今日到何家,還發現了一樁稀罕事兒?”
石榮看著擠眉弄眼的弟弟,恨不能一巴掌呼在他臉上。就是這個脾性,所以到如今明明一身功夫是兄弟四個裡最好,偏偏老三老四都放出獨擋一面了,他卻不得不把人放在身邊親自盯著,唯恐壞了主子的事。
眼下還敢在主子面前賣弄玄虛!
看石榮臉色發黑,石華不敢耽擱,忙老老實實道:“主子,何家隔壁住的不單是學子,還有一家姓吳的人,是名婦人帶著一兒一女並一個丫鬟和一個啞巴婆子。奴才今日探了何家原本要走,卻發現吳家的丫鬟來跟那何三姑娘借銀子,說是吳家的姑娘生病了,何三姑娘像是與那吳姑娘十分親近,就追問起吳夫人的去向,那小丫鬟只道吳夫人被二夫人帶走了,二夫人是誰,任憑何三姑娘追問,都不肯說。何三姑娘也有些古怪,她拿不出銀子,竟不肯向何夫人求助,跑去將自己的長命鎖翻了出來給小丫鬟,讓她死當。因這種種不同尋常之處,奴才從何家出來,就墜在了那吳家叫夕照的小丫鬟身後。”
石榮又瞪了石華一眼。難怪這麼晚才回來,原來還管了閒事!
石華自知理虧,別過頭裝沒看見,蘇景卻不以為然。
自己要用的人是甚麼情形,他很清楚。人無完人,石華好奇心過甚,石榮未嘗不是欠缺機變。他用人,先取一個忠字,接著按照他們脾氣秉性安在合適位置上就是了。所以他對石華,一貫寬縱一些。
蘇景喝了一口茶,打趣道:“你必然又有了發現。”
“主子說的是。”石華得到稱讚,心滿意足道:“奴才跟著夕照取了藥又回到吳家,聽到夕照和吳家姑娘說話,才知道原來那吳夫人竟是納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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