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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昊,隆科多已死,佟家……”四爺頓了一下,又看了看手裡的長命鎖,道:“到底是國戚。”
蘇景瞟了一眼十三爺,發現對方臉上陡然鬆了一口氣的模樣,不動聲色道:“兒子明白了。”
四爺嗯了一聲,又道:“萬歲那兒,你也要勸一勸,佟家,在萬歲心裡份量是不同的。”
在您心裡,也是不同的罷。否則何至於見著一個長命鎖便觸景生情呢?要知道您之前還想再逼一逼佟國維,將佟家留在漢軍旗的那點東西逼出來呢。
不過既然四爺放手,兵權又是蘇景現在不能要也不想要的東西,他自然不會多話。再說他想要的,已經從李四兒那裡得手了。
蘇景從四爺手裡接過長命鎖,沒有仔細打量,順勢轉了話題,道:“我聽說弘暉近日心緒不佳。”
提到弘暉,四爺沉了臉,淡淡道:“他眼下,是連我這阿瑪都恨上了。”
“四哥何出此言,弘暉是個好孩子。”十三爺說話的時候還朝蘇景看了一眼,發現蘇景面色平和甚至朝他露出一絲微笑,十三爺就像做了虧心事一樣心虛的扭過頭,訥訥道:“您是為弘暉性命著想,等過些日子,弘暉自然會明白。”
四爺卻冷笑,坐回書桌後,望著十三爺道:“先得他額娘想明白。”
天天有人在耳邊說你阿瑪看重庶出長子,所以不肯盡力救你,又如何能想的明白呢?
十三爺立即就知道烏喇那拉氏背後在富察氏耳邊抱怨的事情被四爺知道了。他雖感念廢太子時烏喇那拉氏對自己府中妻妾兒女的照應,但他更明白,當初烏喇那拉氏肯如此,還是因聽從四爺吩咐的緣故。
十三爺張口想要解釋,卻發現不知該手甚麼?
難道要將富察氏去探望後說的‘四嫂對弘昊,恨不能生食其肉’的原話說出來?
“罷了,弘暉到今天這步,我這當阿瑪的也並非沒有過錯。”四爺揉了揉眉心,示意不想再提此事。
年少夫妻,四爺從未想過有一日烏喇那拉氏竟會叫他為難到這等地步。
烏喇那拉氏如今,顯然已走到死衚衕,寧肯一頭撞在牆上弄得頭破血流都不肯改變心意。放任下去,她會做出甚麼事,四爺不敢去想。可要管,又該如何管呢?
皇家沒有休妻的說法,即便能休,弘暉眼下的情形,要是再將烏喇那拉氏休棄乃至……弘暉只怕真就活不下去了。再說還有三格格,烏喇那拉氏可恨,兒女卻是無辜。烏喇那拉氏又不是妾,不能無緣無故把人拘禁在家中,更不能隨便就剝奪她手中的權利,否則他豈非成了隆科多那樣的人。
蘇景站在邊上,親眼看見四爺神色疲憊,眼中甚至透出一絲無措,便明白四爺對烏喇那拉氏如今果然是束手無策了。
原本他是想去看看弘暉的,但這會兒,他忽然發現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他想想道:“阿瑪,天色不早,兒子這就回宮了。”
果然四爺沒有挽留,更甚的是還有一種迫不及待,顧不上今日因十三爺在此還有許多事沒來得及與長子商量,聽蘇景請辭,忙忙道:“你回宮去罷,好好服侍萬歲。”四爺看了一眼蘇景,仍是添了一句,“不必擔心弘暉。”
給四爺十三爺行過禮,蘇景便走了。
得知蘇景已經回宮,從弘暉屋裡出來的烏喇那拉氏的兜頭便將一碗滾燙的參茶潑在面前的丫鬟身上。
“主子面前,嚷嚷甚麼!”蘇嬤嬤呵斥了兩句那被燙的直哭的小丫鬟,朝邊上使了個眼色,立即有人將那名半邊臉都冒出水泡的小丫鬟給拖走了。
烏喇那拉氏脾氣一天比一天壞,這兩日更是一從弘暉屋裡出來就要發作人,連蘇嬤嬤都捱了兩次排頭,這會兒看見烏喇那拉氏動怒,蘇嬤嬤勸都不敢勸,跟其他人一樣站在邊上屏氣凝神,唯恐哪裡又將烏喇那拉氏給招惹了。
烏喇那拉氏卻是一個人坐著越想越憤怒。
她的弘暉成了廢人,弘昊那個本不該活下來的孽種呢?天天在乾清宮的偏殿裡待著,與萬歲同進同出!王府有他的院子,宮裡有他的寢殿,還有一座單獨的貝勒府!
而他的富貴,還不止於此,也許有一日,整個天下都是他的!
不,若自己的弘暉不行,那麼,那個孽種也休想!
烏喇那拉氏狠狠攥緊拳頭,道:“都出去。”
滿屋服侍的人如聞大赦,全然不似平日一樣還想留在烏喇那拉氏跟前服侍當貼心人,爭先恐後出了屋子離的遠遠的。
此等情形落入眼中,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