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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淮揚起身,卻是一個腰還未來得及彎上一彎,便叫人扶住了胳膊,生生止了,那崔四爺一雙眼睛裡的笑意越發的深了:“你多兄弟許久未見倒是生份了,揚弟何故這般多禮?”
柳淮揚倒是從善如流的抬了抬頭請了坐,方又坐回榻上,忘著地上依舊跪著的二人淡淡吩咐一句:“茶。”
疲�q同德叔聞聲一併起了身,疲�q自是去張羅著茶水點心,德叔出了門只散了一眾下人,親自守望在書房門外,十步之內是不許人靠近的。
崔四爺端起個青瓷茶碗,茶碗蓋輕輕掀上一掀奇蘭白芽慣有的香氣便引引傳了出來。
抬眼瞧一瞧柳淮揚雷打不動的養生茶喝的真真是食不知味。
“為兄瞧著你面色倒是好,可是那南疆過來的靈藥見了效?”
柳淮揚點了點頭算應,虛虛拱一拱手:“南疆一行,還未謝過四爺鼎力相助。”
崔四爺只把手中的茶碗放下,嘆息一句:“你我相識近二十載,初見你時不過將將五歲幼童,這些年便是瞧著你長大,也瞧著你那身上的毒症便是這般如影隨形的折磨著,為兄心中甚是心痛,焦慮太過以至夜不能眠食不得咽,只恨不能早日得了靈藥,叫揚弟早日大好才是。”
一番話說的何等情深義重,叫人個普通人聽了不得不溼一回眼角,只柳淮揚同溫方一般,早就知道眼前這狐狸是個甚物,任他話說的千般叫人感動,倒了也是淡淡一笑,並不捧場。
又飲下那茶碗中的養生茶,自顧自的續上一杯才淡淡搭一句話茬:“四爺素來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有事兒便直說了罷。你我相識數年,誰又不清楚誰?虛禮繁文那一套朝堂之上,相信四爺聽的也夠多了,在我玉林軒能省則省了罷,聽多了叫人覺得的牙磣。”
整個興業統共也隻眼前這一人敢同他這般說一回話,他卻是一點不惱,若是換個旁人,明面上不好做,背過身過宮字輩裡隨便知會一聲,還不是手起刀落的事兒?
眼下也只瞧著崔四爺輕咳一聲,臉上並無尷尬之色,甚至那一臉的笑意減也未曾減上一點半星,卻又是正了正神色:“日前有探子來報,漠北遷陽節度使常慶年似有通胡之態。遷陽同胡地比鄰而居,國之邊陲重地,那常慶年又是手握重兵,若是此報作得真,後果不堪設想。”
崔四爺憂心的有理,常慶年兩朝老臣,盤踞漠北多年,遷陽一帶稱一句地頭蛇土皇帝也未有誇大之嫌。
且不提他中的兵力,只屆時胡兵來犯,他只需開一開城門,再作一回壁上觀,也管叫漠北這個商業重地輕易易主一回,只失地復收卻是難上加難。
柳淮揚沉吟一瞬,微微皺眉冷哼道:“日子到底過得順遂了倒還起了那不臣之心,越老竟是越不甚為用。”
崔四爺飲了口茶,頓了頓才笑主:“這兩年只一門心思的顧著料理朝廷一應頑固,倒是疏忽了這個老東西……有道是山高皇帝遠,唉!”說到最後竟是嘆息一句,臉上一閃而過的殺意,卻未逃過柳淮揚那雙無甚表情的黑眸。
“常慶年盤踞漠北多年,一應黨羽更是盤根錯節;其勢力不可小覷。”柳淮揚言罷將手中的茶碗放至一旁,抬頭瞧了崔四爺一眼接著道:“若是遣了月影的人去,殺一人不足惜,滅一門也不在話下。怕只怕不能一網打盡,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此舉又是個打草驚蛇……再往後便有些投鼠忌器了。”
“便是揚弟道得這般理兒,為兄自打得了資訊思量許多時候,發現身旁竟是沒可可以交付的人……”說罷便拿個笑眼只瞧了柳淮揚等著回應。
他是何意,柳淮揚自是心中明瞭,若不是當真騰不開人手如何不會擺到他面前一回。
“可是心中有了法子?”
聽他這般問,崔四頷首道一句:”若是怕打草驚蛇,便需從長計議。眼下還是你身子要緊,且養好些再言也可。左右胡地那邊的國情也容不得他現在動一回干戈。等緩上一緩,一為你把個身子養一養,二要求好個時機。”
說到此處崔四爺便頓了下來,瞧著柳淮揚似笑非笑的盯著瞧了一會才又言說:“聽聞你得了個心頭好,整日寶貝似的藏著,怎麼為兄過來一回,也不叫人過來見上一見。”
柳淮揚不為所動,一慣得的淡漠:“知四爺才失至愛,定是心中不快的緊,怎好叫四爺再眼痠一回。”
便是這般損個人才能說出這般損的話,也嘆一句崔四爺好定力,也不急不惱,只依舊淡淡一笑又將個話題轉了回去:“那常慶年有個孫女,十分得他喜愛。恰巧將將十七正值待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