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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鳳凰小久感受到來自它眼中貧民的一萬點嘲諷傷害,遂在半空顛簸得更加癲狂起來。阿睡一直是個脾性溫和,平日怎麼也不惱的童子,他鮮有的生氣都只在其他仙子嚼酒么舌根時才有。阿道對他管教得好,更莫說爆粗口。所以這一罵足以看出他有多麼害怕和憤怒。
酒么有些擔心他,但看重宴輕蹙的眉也明白此刻她不能走。
“阿道,你去給殿下拿些月桂釀過來。”說罷酒么又暗著指指小久抓著阿睡飛遠的地方。小久雖是知輕重的鳳凰但這鳥和重宴脾氣也是相近,雞腸小肚,吃軟不吃硬。她擔心阿睡,只有讓阿道跟過去看看才放心。
會意地點點頭,阿道動作迅速地扛了幾罈子過來然後去外頭追小久了。
當重宴當真不和她說話了酒么心中就愈發忐忑,“殿下?”她替他斟上一杯香甜的桂酒輕聲喚他。
重宴端過酒杯一飲而盡,而後忽然道:“匪報也,永以為好也。2”摩挲著酒杯他才緩緩睜眼斜睨她,“你是這個意思?書讀得少,亂七八糟的語句看了莫亂用。”
酒么手上一頓,天地為鑑她並沒有其他什麼意思!只是這話從重宴嘴裡說出來聽起來怎麼這樣不順耳,“殿下莫以你那。。。。。。廣闊澄明的心思來思量我等凡人。”竟然說她沒文化。
“我只不過好意提醒你罷了,你知他是修竹所化。那就應當明白,他沒有心。”重宴漫不經心悠悠地道,目光落在不遠處竹嶺贈予的竹子上,那一盆是阿睡還沒來得及搬走的。
“說得好像你有似的。”酒么腹誹,面上卻開開心心地附和,點頭道:“殿下說得是!”
見她敷衍之樣重宴也不再理她,自顧自品著杯中甘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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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是去了魔界?”酒么過了一會兒問道。
重宴滿意地點頭,孺子可教也,自己過來這樣久她終於知道該把話題圍繞著他了。
“那。。。。。。衡嬌呢?”
蟾宮內明珠光華流轉,透過層層淺紫紗幔變成曖昧迷濛的光,精緻金色的九身樹枝燭臺中燭火飄搖,那燭是被酒么浸過月桂的淡香的,所以蟾宮的燈火都帶著她獨有的甘甜。
杯盞循回交替,只有她問話的餘音。
酒么摸不清重宴到底在和自己唱哪一齣,但不管是今朝有酒今朝醉還是舉杯消愁愁更愁,萬一他在自己宮中醉倒了傳出去是不好聽的。說不定有仙子就會說她趁人之危了,雖然這是個不錯的想法,在一定情況下可行,畢竟重宴姿色絕佳乃上上上上品,但想想那後果。她面上一抖,是有賊心沒有賊膽。
“殿下,酒你還是莫要飲多了。”幾番斟酌,酒么又小心翼翼地開口。
本剛見她乖巧些他漸漸有鬆緩跡象的神色陡然又寒了,重宴饒有興味盯著她,許是酒飲多的緣故他的眸子都是深邃如褶褶星空的,“怎的?心疼你的酒?”
“不是。”酒么怕他又無故提起竹嶺,忙道。
“哦?”重宴端起杯子端詳著自己用的翠色杯酌,頸雕一圈精細的?龍下垂蕉葉呼應圈足飾以弦紋,獨這一盞與其他的都不同。他狀似無意卻極富深意地詢問,“那是什麼?宮主心疼我?”
“殿下千金之軀,在這六界中都是極金貴的。臣等怎麼不心疼?”酒么裝作沒聽懂的樣子,規規矩矩答他。
她在他跟前稱臣,重宴危險地眯了眯雙眼,笑了,“難得你體恤本殿,今後都不用在淵溯宮修剪花草了。”
酒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忽然像有兔子在蹦的飛快。
“真的,”重宴溫柔地看著她幾乎將她迷暈,接著道:“宮主明早過來淵溯宮,貼身伺候。”不經意的他加重了其中兩個字。
聽他刻意的強調,酒么忽然覺得臉上有點燒。她也是看過《霸道帝王愛上我》、《風流將軍的嬌俏小侍女》等等等這一類通俗豔/情話本的,某些旖旎風光情不自禁地浮現在腦海。。。。。。阿彌陀佛,真是罪過。
聽到外頭阿道已揹著不省人事的阿睡回來,重宴兀自起身。語帶誘惑。
“明日你過來我身邊,本殿就告訴你你那心心念唸的好姐妹衡嬌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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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酒么布好要曬的月桂後便如往常一般去淵溯宮了,她心中有點惴惴不安但又想見著他。
許是重宴昨夜的話太過引人遐思,也許是她已經到了開花的年紀。
宮殿外迎門的仙倌開開見了她就笑眯眯地招呼:“宮主今日來的甚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