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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紛落向此處,更多的黑衣人蜂擁而來。兩人所站立之地,儼然成為了所有一切風浪的中心,搖盪著將欲被陰雲吞噬。
宴夏沒有時間去猶豫,不過只朝著遠處那黑沉的地方看去一眼,她便收回了視線,重重點頭道:“我知道了。”
說話間,宴夏已經來到那處高牆之畔。
黑衣人們的身影飛襲而至,卻在靠近宴夏之際被一道劍氣隔開,劍氣勢無可擋,瞬時逼退眾人,蘇傾持劍在側,身前那道劍氣所劃開的痕跡深刻而明顯,他輕輕瞥向眾人,眉目中宴夏所熟悉的溫柔早已經盡數斂盡,只餘淡漠。
雖未多言,卻已然不需多言。
以劍劍痕為界,無人再能跨過半分。
·
此時身後所發生的一切,宴夏皆已不曾知曉。她此時正在那陣法中央,看著那屬於陣法的黯淡金光,心中焦急無比。
對於陣法的門道,她雖然同大爹爹學過不少,然而真正施展卻也不過只有區區兩次,一次是在南河鎮中與大爹爹一同開啟赤鳳神隱陣,還有一次就是不久之前在客棧當中開啟了陣法,將眾人送至這處山莊。
所以此時要她修補這道陣法,她的確不甚熟練,她所能夠做的只有學著先前那樣的辦法,抬手觸碰那道陣法,不知是否能夠看出陣中樣貌。
掌心接觸高牆那畫著圖陣的牆面,宴夏果然再次進入了那滿是星辰的夜空,她回頭往四周看去,那牆上的畫本應是一幅浩瀚山水,然而此時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原本的陣法早已經被破壞得難見從前模樣,許多地方甚至都已經模糊不清金光黯淡便將消散。
這座陣法已經十分古老,宴夏還能夠從中察覺到熟悉的屬於大爹爹的氣息,她沉默看著眼前的一切,動念之間,開始操縱按天地間的畫筆去填補那些黯淡的空隙。
前兩次宴夏開啟陣法,皆未曾遇上什麼阻礙,但這一次,事情卻與從前完全不同。
不過一瞬,宴夏便察覺出了不對。
不論她如何呼叫那些金光,皆無法在那陣法的暗處提下任何一筆,那道陣法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所隔開在她的前方,分明近在眼前,立即便能夠觸碰,卻怎麼都無法將其修補。
不應該是這樣,也不可能是這樣,大爹爹的陣法她必然能夠修補,縱然可能會花上更長的時間,會遇上一些麻煩,她也不可能無法去觸碰它,除非——
宴夏想到此處,神情微變間猛然睜眸,回頭往蘇傾望去。
蘇傾還在與眾人交手,沒有人能夠靠近他身側半分,看來似乎毫無危險。
然而宴夏一顆心卻瞬時提了起來,無數紛亂的思緒掠過腦海,她蒼白著臉,只來得及朝著那道人影大聲道:“陣法已經被破了,蘇傾!小心!”
幾乎就在她說話的同時,那陣法的中心,原本被沉雲籠罩的高閣之中,突然生出一道陰寒強大的氣息!那氣息瞬時蔓延,直衝天地,就在那道黑氣沖天而起,遁入蒼穹的剎那,四周風聲頓消,雷聲驟停,世間一切恍若靜止,唯有一道身影居高臨下,自高閣中現出身影,俯視蒼生,也俯視著人群中的蘇傾。
宴夏還記得,荀周曾經對她說過,他這許多年來,一直在幫他的恩人看守著一個地方,那個地方關押著一個人。
或者說,一個魔。
這院中的陣法,就是封印這魔類的東西。如今陣法被破,被關押在其中的魔,自然也走了出來。
第30章
魔類究竟是什麼模樣?
隔著遙遠的晦暗光色; 宴夏很難看清那道高閣之上的身影,但她能夠感覺到那雙眼睛正在注視這這處; 一種古怪的感覺壓在心底,讓她覺得自己的一舉一動皆在某種壓迫之下; 難以喘息。
那道身影究竟代表著什麼樣的力量,宴夏不得而知,但她自心底裡生出了寒意。
“蘇傾!”情急之下; 宴夏沒有注意到自己第一次直接喚出了蘇傾的名字; 她快步往那人身旁而去,提醒著他即將要面對的狀況。
但蘇傾顯然早已經有所察覺,就在宴夏來到他身側之際,他已經回身行雲流水的拉過宴夏將其護在了身後。
他抬起頭; 穿過人群與高牆; 看向了後方高閣之上的人。
那道人影被陰雲之下直衝天際的黑氣所籠罩著,巨大的黑色陰霾彷彿一道漩渦將四周所有的光芒都吸納進其中,牆上所畫原本就已經十分黯淡的陣法; 如今更是不見餘光,宴夏心底沉重; 怔怔看著此情此景,不知下一步又該如何去做。
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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