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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那兵刃已至的時候,蘇傾神態自若,腳步微錯,就在宴夏未曾來得及看清的同時,已經帶著她避過了那冷然劍鋒。
身後無數刀劍同時襲來,蘇傾帶著宴夏一一躲過,動作不見有分毫慌亂,兵刃擦著兩人的頰邊身側晃然而過,卻沒有一道能夠傷得了他們。蘇傾信步閒庭,就連分毫對敵的狼狽也不見,數百人在前,蘇傾帶著她往前方走去,目不側視,甚至連腳步也沒有停下半分。
但所有的兵刃與流矢擦著他們的身旁而過,古怪的卻沒有人能夠傷得了身在中心的他們二人。蘇傾沒有出手,似乎卻已經出手了,宴夏無法判斷,她只是跟在那人的側後方,感受著那人手心的溫度,心中突然明朗了幾分。
庭院中不知何時升起了狂風,陰沉的雲層後仍有箭矢劃落,四周的寒刃依然在不住靠近,擦過兩人的衣角,但跟在蘇傾的身側,宴夏看著這些攻勢,心底卻突然多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寧。
風雨如何,刀劍又如何,她與蘇傾牽手行在狂風驟雨之中,感覺一切都遙遠而又寧靜,風雨皆不得靠近。
宴夏凝眸看著蘇傾的側顏,陰霾至今的情緒在這一瞬徹底放晴起來,到底沒能抑制住微翹起了唇角,有一絲體會到了行走在刀光劍影中的快意。
無人近得二人身側,蘇傾帶著宴夏毫無阻礙地走進了山莊最深處,那處陣法布成之處,宴夏看著那已經零落破碎的陣法,只覺得一切似乎比想象中來得要容易太多。
然而蘇傾的聲音很快自身側傳來道:“沒有那麼簡單。”
宴夏隨之一怔,往那處佈陣的地方望去。
陣法的中心是一處相較於整座山莊來說顯得極為窄小的閣樓,閣樓處於山莊最中央處,四周皆有高牆環繞,牆面上四處皆有符文,宴夏一眼自那牆面掃過,牆上的圖紋皆是她所最熟悉的形狀。
不論是單純的一幅畫還是一道陣法,它們出自不同人的手中,都有著不同的模樣。因為每一個人的筆風不同,每一個人的神韻也不同。所以才有了以畫識人這種事。
倉促之間不過一眼,宴夏便看出了那些古老的圖形與符號,正是大爹爹所留下的手筆。
那本應當是一幅完整的圖陣,然而如今陣法間卻已經出現了許多的漏洞,自旁人的視線看去,那圖陣不過看來一些部分已經因為時間久遠而顯得發灰模糊,然而在宴夏的眼中,所有的陣法開啟之後皆有一道光色,然而原本應該籠罩在這座陣法之上的光芒,卻早已經黯淡下來,閃爍著似乎隨時將欲熄滅。
陣法已經被破壞了太多,若不能夠及時修復,恐怕……再難補救。
“宴夏姑娘。”蘇傾再度出聲,宴夏自那陣法上回過神來,轉而往蘇傾看去。蘇傾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頷首語聲輕淺卻鄭重道:“這裡就拜託姑娘了。”
心知此事有多重要,宴夏看了看蘇傾,又回望一眼後方為了替他們製造機會,還在不斷與黑衣眾人廝殺中的荀周,回以了蘇傾同樣的鄭重道:“我一定盡力。”
將宴夏牽扯進這件事情似乎讓蘇傾覺得有些抱歉,然而宴夏卻不知這種歉意究竟從何而來,事實上宴夏答應來到這裡是為了幫助荀周,與此事真正無關的,本該是蘇傾才對。為什麼蘇傾會毫不猶豫的來到這裡相助於荀周,宴夏卻一直不曾知曉。
就在此時,整座山莊頭頂的天際發出了轟鳴雷聲,無數狂雷伴著電光落下,紛紛墜至地面,狂暴的雷擊頓時擊穿地面,山莊內原本的青石地板經不住這狂雷穿透,竟有多處炸裂開來,巨大的石塊翻卷而起,無數石屑飛濺開來,宴夏見得此景不及後退只來得及抬手去擋,然而預料中石屑擦過的痛楚卻並沒有到來。
她放下手,才發覺蘇傾已經攔在了自己的身前。
蘇傾沉靜依然,衣衫不染纖塵,自狂雷中巋然不動,右手中卻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劍。
劍身細長,通體銀白,然而卻有一縷奇特的紋路自劍身延伸開來直至劍鋒,那紋路極淺,若非如今宴夏與蘇傾離得極近也不會發覺,宴夏從前自大爹爹那裡見過許多陣圖與符文,雖然或許不知門道,但都能看出熟悉感來,但這劍上的圖紋,她卻是從未見過。
就在宴夏盯著劍紋發怔之際,蘇傾已經再次開口道:“宴夏姑娘,開始吧。”
陣法已經不能再拖,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了他們想要修補陣法的目的,終於開始了真正的攻勢。與人打鬥,宴夏或許什麼也幫不上,所以她只能用盡心力去解決眼前的陣法。耳邊雷聲陣陣,響動得更加劇烈,地面漸漸亦搖晃起來,無數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