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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魔君。她於是將聲音低了下來,試探著問道:“魔君你說對不對?”
明傾有些不想說話。
宴夏還在想著要怎麼去哄魔君,對方已經開了口道:“你說得不錯,我們現在要在島上找到那個人,這需要你的出手。”
“當然。”宴夏連忙答應下來,她覺得若是等到明傾出手,這座島怕是會與魔城一般消失不見。
明傾於是道:“我需要你在島上佈陣。”
宴夏點頭,等到明傾將自己的打算告知宴夏,宴夏才走出木屋,自空地中再次召出四象圖,陣圖再開,宴夏呼叫周身力量開始啟用陣法。
宴夏緊閉著眼睛。
荒島上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清晰起來,宴夏能夠聽見海風吹動樹葉的聲音,聽見飛鳥劃過黃昏的天際翅膀扇動的聲音,甚至是更遠的地方,魚兒自海面躍出而傳來的清脆水聲。
閉上眼後的一片黑暗間,突然出現了一縷光亮。
那是屬於修行者的力量。
宴夏能夠分辨得出,那道力量就在島上,在離他們很遠的地方,那人似乎正在往更遠的地方走去,他身上的力量對於宴夏來說有些熟悉。
那是一種宴夏已經許久未曾見過,卻又印象深刻的力量。
那是……
以陣法探看至此,宴夏倏然睜眸,臉上平靜的神色終於被徹底打破。
她臉色蒼白,看著身側的明傾,聲音近乎呢喃的低語道:“是他,白髮。”
白髮是個人。
十年前出現在南河鎮,打破宴夏所有平靜生活的人。那人是鬼門的殺手,最後鬼門門眾被大爹爹以陣法帶走,消失不見,而如今,他終於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
如今,消失多年的人,終於再次現出了蹤跡。
第60章
這座荒島很大; 對於宴夏來說,甚至有些過於大了。
且因為只知曉大致方向; 卻不知曉那人的具體位置,兩人只得使用最原始的辦法來追蹤那人; 便是趕路。
作為五道宗主,修行陣法多年,宴夏除了陣法; 實在沒有再修行過別的刀劍或是術法; 體力比之旁人自是要差了許多,不過走了半日的時間,便已經連腳步都蹣跚了起來。
在回頭看到已經落後自己許多的宴夏之後,魔君終於也停下了腳步; 神色冷淡的道:“你真的是來幫我的?”
宴夏趁著對方停下說話的時候趕緊跟了上去; “當然是。”
明傾瞥她一眼道:“我覺得你是來拖累我的。”
宴夏:“……”
她自知自己這番表現的確沒什麼可以解釋,只得低下頭再度召出四象圖,以陣法感知了片刻才抬眸道:“白髮應該就在海島西邊; 只是他隱匿了身形我很難找到他的真正位置,現在只能一步步在林子裡找。”
明傾“嗯”了一聲; 依舊不語,卻沒有要動身去尋人的意思。
宴夏扶著樹在原地稍站片刻,苦笑著道:“我們能不能先休息一小會兒?”
聽見這話,明傾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當下便道:“好。”
這回應的速度之快,簡直就像是……他本就一直在等宴夏說出這個請求來。
宴夏霎時一怔; 還沒等開口,明傾便又道:“那人喜歡躲我們就讓他躲,我們便在此等著,這座島不與外界相連,只要他還在這島上,我們總會遇上他。”
差點忘記魔君也是個不喜歡動彈的人,不過這也正好讓宴夏有了休息的時間,她點了點頭,很快尋了一處地方坐下休息起來。
而魔君大人不願在這種髒亂的地方休息,宴夏一眨眼便不見了他的蹤影,也不知究竟去了何處。
不過宴夏並不擔心將人弄丟,他既然肯帶著自己,便不會在這時候將她扔在這。
不論如何,他肯定還會回來。
宴夏抱著膝蓋坐在林間厚厚的落葉上,背靠著樹幹,抬頭看著陽光自葉間縫隙穿出,被分開成絲絲縷縷的光屑,不禁眯起眼睛笑了起來。
四象圖適時鑽了出來,它將畫卷展開,飄在宴夏的身側,畫卷上的人探頭往四下望去,小聲道:“那傢伙走了?”
“嗯,還會回來的。”宴夏含笑應道。
四象圖聽到這個答案顯得並不是十分開心,它皺眉道:“你怎麼會想和這傢伙混在一起?”
“他是明傾公子啊。”宴夏說得理所當然,“你忘了當初是他和我一起將你自七海深淵找出來的,他那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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