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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該何去何從的猶豫與絕望。
直至一雙染血的靴子踏至視線之中,宴夏緩緩抬眸,看清了來到身前的人。
碧眼手中的刀剛自小爹的胸口抽出,鮮血猶自往下流淌,濺落在宴夏的面前,顏色鮮豔而刺目。宴夏看著那些鮮血,心中不禁狠狠一顫,她雙手撐著身下破碎的青石,指尖用力幾乎要滲出血來。
她緊咬著下唇,抬眸緊緊盯著身前的人。
碧眼似乎也沒有想過先前那個軟弱不起眼的小姑娘如今會有這樣的神情,她微微一怔,轉而冷笑起來:“你是葉題的女兒?”
她這般說著,俯身認真看著宴夏,笑意不減的道:“你在想什麼?想報仇?”
宴夏沉默著看她,縱然是刀鋒在前,亦沒有閃避。
這眼神似乎讓碧眼有些不喜,她再度踏前一步,刀鋒往宴夏靠近,那方才染著葉題鮮血的刀鋒,眼見便要落到宴夏的身上!
然而便在此時,大爹爹的輕咳聲阻止了接下來的一切。
大爹爹捂著唇靠在牆邊,後背輕輕倚靠著牆面,鮮血順著指風間流淌而下,又是觸目驚心的顏色。他整個人蒼白得猶如透明,指縫中滲出的那一抹猩紅便變得尤為刺眼。
宴夏聽著那咳嗽的聲音,忽而驚醒,好似自萬丈深淵中被拉回了人世。她倉促後頭,擔憂的看著大爹爹,卻沒有辦法回去相扶。
碧眼的刀還架在她的脖頸上,隨時將欲落下。
“這個小姑娘究竟是誰?”碧眼看了一眼身旁兩側跟來的白髮與紅妝一眼,復又將視線落回宴夏的身上,若有所思道:“你們對她這般緊張,難道說……”
她說到此處,眸光微沉,聲音亦寒了下來,“她與聞北雲有關?”
宴夏不知她口中所說的聞北雲究竟是誰,只是隱約覺得這名字熟悉異常,然而現在自然不是去回想這些的時候,她撐著地面復又站起身來,緊緊凝視著那人。
片刻後,碧眼再度開口道:“不論你究竟是誰,既然與聞北雲有關係,那麼……殺了便是。”
這般說著,碧眼輕輕拭去刀鋒上的血,刀勢已然蓄力。
然而宴夏忽而似有所覺回頭看去,才見在輕咳聲中,原本一直虛弱的靠牆而站的大爹爹,如今扶牆撐著身子,步步緩緩往眾人走來。
大爹爹的腳步很慢,搖搖欲墜的模樣,似乎每走一步都會耗費許多的力氣。然而他就這般拖著病弱的身子走來,碧眼等人卻不知為何並未立即出手,而是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良久,大爹爹來到宴夏身旁,俯身去扶住少女已經接近虛軟的身子,一面扶著,一面垂眸淡聲道:“不要碰她。”
這話語氣是大爹爹一貫的平靜,但宴夏卻覺得這樣的平靜當中似乎又多了些什麼,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因為方才的一幕還有些發軟無力,似乎不知如何才能站穩身子,從前都是她扶持著身體病弱的大爹爹,而這還是第一次,反過來由她靠著大爹爹。
大爹爹的手很涼,像是怎麼也暖不起來,但他的力道卻比宴夏所想象的要大了許多,他默然支撐著她,她便似乎又多了些力量,多了能夠站起來的力量。
宴夏緩緩脫離大爹爹的扶持,神情堅定迎向碧眼眾人。
碧眼在一瞬的驚異過後,不禁又笑了起來,冷眼看向大爹爹道:“宴蘭庭,你憑什麼對我說出這句話?”
大爹爹沒有回應這話,他只是微微上前一步,將宴夏推至了自己的身後。
碧眼嗤笑一聲,覺得他的動作顯得可憐而可笑,於是搖頭又道:“你不是通曉天命麼?不是什麼都能算到嗎?當初的你,可曾算到過,昔日的蟬眾首領宴蘭庭,如今會變成這個樣子的病鬼,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夠被一個小姑娘給護著,甚至只能看著手下兄弟死去,而毫無辦法?”
再度逼近一步,碧眼緊盯著大爹爹的眸子,繼而又道:“當初你可能算到,自己有一天會死在我們的手上?”
大爹爹仍是沒有回答她的話,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能回答。
就在碧眼說完這話之後,大爹爹身形微晃,忽地再度咳嗽起來,宴夏被他護在身後,還能見得他後背輕輕顫動,聽見他虛弱的低咳。宴夏神情微黯,抿唇不語,心中早已經做下了最壞的打算。
“你果然早就不是當初的宴蘭庭了。”看著病得像是隻剩下一口氣的宴蘭庭,碧眼瞥了身側二人一眼,那兩人便已將面前的人包圍於其間,便如同方才困住小爹一般。
碧眼沉聲道:“你如今連手都動不了,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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