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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些窮兇極惡的匪徒,死了便是死了,蘇長安倒未有覺得有絲毫不安。可那名比他還年幼些許的少年,卻是因為偷了些許東西,便被急於招兵買馬的觀滄海看上,強行送往了陷陣營。
殺他固然是為了嚴肅軍紀,杜絕以後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以一個人的命,換去更多人的命,這是很合算的買賣。但,人命,又豈能用交易來衡量,尤其是相對於那些窮兇極惡之徒,那位少年更為無辜。
這樣的事情,青鸞自然不會懂,蘇長安也自覺有些矯情,所以也不願意說。
卻在這時,營帳外,傳來一道有些怯懦的聲音。
“南將軍,你……你有空嗎?”
蘇長安聽出這是那位被他仍命為傳令官的劉長玉的聲音。
“何事?進來說吧。”蘇長安道。
得到蘇長安的許可,那少年便唯唯諾諾的走了進來,還未待蘇長安問他究竟所謂何事,那少年便搶先撲通一聲跪在蘇長安身前。
蘇長安的眉頭一皺,明天便是軍隊開拔去到西涼的日子,這個時候,劉長玉跪倒他的身前,他想要做什麼,蘇長安自然也就能猜到一些。
這劉長玉不比鬍子,鬍子是有真本事,而且在那群士卒中威望極高,蘇長安用他是看重了他的本事。但這劉長玉不同,蘇長安升他為副官,是因為他年紀尚小,而且觀他那日在牢房中的模樣想來定是沒有少受那些士卒的欺辱,故此起了惻隱之心,才將他待到身旁。
這些日子,他做事勤快,又機靈,所以蘇長安對他還算很是滿意。
可若是他要是以為如此,便可以讓蘇長安放他離開,這就未免太天真了一些,畢竟陷陣營計程車卒可沒有一個是真正自願上戰場的,若是開了這個先河,恐怕好不容易穩定的軍心,又得大亂。
這麼想著,蘇長安的臉色一變,聲音也低沉了幾分,說道:“你有何事,站起來說吧。”
但劉長玉卻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反而連磕數個響頭,每一下都用力極大,碰碰作響。“小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大人成全。”
蘇長安的面色愈發難看,但嘴裡還是問道:“你有何事說來便是,這般苦肉計,與我無用!”
劉長玉知道蘇長安的脾性,所以也趕忙站起身子,說道:“小的的修為將軍是知道的,去到西涼,九死一生。”
“所以呢?”蘇長安的眸子愈發陰冷。
“不瞞將軍,小的自幼家境貧寒,我母親一手將我拉扯大,還送進武館學了些本事。本想著某個差事好生孝敬母親,只是卻不想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我的母親因為常年勞累染上了惡疾,小的無錢財與她養病,只得鋌而走險,去到醫館偷藥。可卻被看管藥房的護衛發現,失手……失手將之打死。”
“小的自知有罪,去到西涼從軍也算是戴罪立功。只是……我家母親年邁,我實在放心不下。只想求將軍網開一面,讓我臨行前能去看她一眼。若是將軍成全,小的以後定然鞍前馬後,結草相報!”
說完這些,劉長玉再次跪下,雙目含淚,又是幾個用力極重的響頭扣出。
蘇長安聽完這番話,眉宇間的冷意淡去,但這劉長玉的一番話究竟是真是假,他也難以分辨。
本想要拒絕,但腦子裡又不由得浮現出那位被他殺死的少年模樣,心底一軟,他很認真的想了想後,終於是說道:“好!我與你一道去。”
劉長玉一愣,隨即面露喜色,當然他也知蘇長安與他一道有監視之意,可他並不在意,畢竟蘇長安能應允他此事,已是法外開恩,其餘之事他並不在意。
他本想著詢問蘇長安自己能否換一套衣衫前去,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記起自己出了這身甲冑,剩餘的便是囚服,也就作了罷。
倒也就不再多言,領著蘇長安便朝著自家方向走去。
劉長玉的家在離城西不遠一處貧民窟裡,與他所說的相差無幾,是一處很是破爛的木屋。
或許是應了那句近鄉情怯之言,原本一路急促,恨不得馬上飛奔到家的劉長玉,站在了家門口,身子卻莫名的顫抖了起來,幾次抬手敲門,卻似乎又在害怕些什麼,最後又都將手放了回去。
蘇長安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卻未有出言催促。
直到好一會之後,劉長玉深吸了一口氣,方才終於鼓起勇氣,敲響了房門。
“誰?”屋內之人好像已經入睡,聽聞聲響,如同被驚醒了一般的問道。
那聲音很是蒼老,裡面的甚至帶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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