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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傳過殺人放火的名聲,加上這人在仙境之城裡說過幫助過他的話,簡墨下意識就問:“這是夏爾的命令嗎?”
“霍文和夏爾是師兄弟,因此這件事到底是夏爾請求霍文做的還是霍文自己想為師弟報仇,就很難判斷。不過霍文字人是出了名的紙人歧視分子。他向來主張建立原人紙人分級制度,建立原人為主宰,紙人為僕屬的社會秩序。對於企圖取得與原人平等權利,或者反抗原人管制的紙人實行鎮壓和處罰。”簡要眸色轉深,“之前鎮壓通山礦工叛亂也是霍文負責的。”
一千七百三十個……記憶裡那天在賽場遇到的巡查專員溫和而友好,卻不想的對上紙人卻完全是另外一個人:手段血腥得令人髮指。簡墨隱隱感覺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識又進了一步,只是這種認識讓他感覺非常不舒服。
簡墨垂眼望著桌面:與霍文持相同觀點的人必然也不少,否則在這個時代他的這種屠夫之舉也不可能以“礦難”這樣和平的藉口掩蓋起來。他抬眼看了看,桌上漂亮的餐具裡盛著淡黃色濃稠的豆漿,熱氣騰騰的掐花邊包子,色澤誘人的燻肉和青菜……一切和死人、流血、痛楚各種負面情緒完全搭不上。果然是現在的生活越來越安逸了所以看不到世界的另一面嗎?通山“礦難”大概只是冰山一角,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事情潛藏在水下呢?
想到這裡,他心裡猛一跳,趕緊囑咐簡要:“……讓萬千在外面千萬小心一些,別槓上霍文這個變態!”
照例在唐宋度過週末,簡墨回到了宿舍。
他卻沒想到丁一卓正在宿舍裡等他。
“下個月我會參加東一區的預賽,”丁一卓直述來意,“我想向你定製兩隻魂筆。”
簡墨還沒有回答,薛曉峰眼睛先亮起來了:丁一卓先前的魂筆可是京華造設系大四生中最出色的學生製作的。如今他居然轉而向阿首定製,顯然是知道阿首的厲害了。
陳元也沒有什麼意外之色。他是目前唯一一位體驗過謝首魂筆的京華學生。雖然對魂筆製造師的工作並不瞭解,但是就他多年來的使用感受來說,陳元基本可以判斷謝首給他的筆不僅超過校內學生水準,也超過了一般市面上制式的魂筆水平,大概只有自己十八歲生日時父親送的那隻特別向某位魂筆大師定製的作品能夠相提並論。
可以確定的是,在魂筆製作這條路上,謝首已經遠遠走在同齡人的前面。
這其實是有些奇怪的:十六歲的天賦測試後,才會被確認是否擁有造紙天賦。如果擁有造紙天賦,誰會去學習魂筆製造?畢竟造紙師與魂筆製造師哪條路的前途更光明更舒坦,傻子也知道。就算從十六歲開始奮發鑽研此道,到大一最多也不過是三年時間。然而觀京華大四的學生,又有誰能及簡墨一兩分。更何況,簡墨在高三的時候才發生了魂力暴動,也就是說之前他不可能提前知道自己將來會成為造設系的學生。
陳元迷惑地看著簡墨,總覺得這位室友身上籠罩著層層疊疊的謎團,哪怕偶爾剝開一層,卻發現下面還有更多的謎題。
當寢室裡的三個人都滿以為他會一口答應的時候,簡墨卻遲疑了一下,拒絕了。
薛曉峰和陳元是驚訝,丁一卓的面色未變,但眼神忍不住閃了一下:“我能知道為什麼嗎?”
簡墨坦然直視丁一卓:“不是我不願意為你製作魂筆,而是不能。”
齊家為了得到雙槽導流技術所做的事情,簡要等到事情完了之後才告訴他。簡墨真是不知道自己竟然和齊家這樣“有緣”,在學校裡就開始莫名其妙交惡,然後是仙境之城的刺殺,七河谷的暗害。如果不是崔代理的堅持和謀劃——簡要說都是崔代理的功勞但是簡墨總覺得大概也含了簡要的手筆,讓齊家失勢後收斂了許多,他現在只怕還麻煩不斷。
但齊家畢竟在B市也曾經算是一霸。俗話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果這個時候再暴露出自己就是墨力的事情,搞不好對方會新仇加舊狠非要找自己尋仇,那可真是沒完沒了了。
丁一卓看著簡墨坦然的眼睛,略有些信了他的話,但還是沒有放棄:“如果你有礙難的地方,不防說給我聽。如果是擔心學校裡有人給你穿小鞋的話,但你大可以不用擔心,就算一年後我畢業了,我也可以託付學校裡其他的人不讓別人找你的麻煩。”他以為簡墨擔心自己以前使用的魂筆的製造師找麻煩,立刻出言保證。
簡墨搖搖頭:“不是這個原因。不管是丁師兄還是其他人,至少在目前,我還不能接受任何訂單。魂筆借給陳元也只是一時救急。說實在的,我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