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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質量的勞動力,伴隨而生的是大量造紙必然造成的就業競爭和資源爭奪。原人依仗著紙人受到誕生紙的牽制,加上受第一次戰爭導致的各種新仇舊恨的影響,對紙人的壓榨和虐待比從前更盛。5738年造紙管理局建立的紙人特別事務所,如同第一次紙人戰爭爆發前夕那些宣稱絕對不會對紙人採取銷燬措施的政府,軟弱而無信,形同虛設。
生死攸關的誕生紙被握在原人手中的紙人自然不會如同以前的紙人一樣採取暴力抗爭的手段,這一次他們選擇了不抵抗不妥協的冷戰。紙人不再為原人工作,他們紛紛離開工廠,離開僱主,甚至離開家園。他們聚集到一起,自給自足。為了恢復戰後家園,被寫造的紙人幾乎涵蓋了每一個行業,他們都擁有強壯的身體,較高的情商和智力,很快就在各區荒棄的地區透過自己辛苦的勞動滿滿建立起一個不富裕卻沒有任何壓迫的家園了,真正的紙人之家。
一開始政府粗暴地摧毀了這些紙人之家,逮捕了這些紙人並銷燬了他們的誕生紙,以此威懾紙人繼續工作。部分紙人採取了妥協。但時過不久,同樣是事件再次爆發。紙人絕望地認為早晚會死在原人手上,與其整天沒玩沒了的飽受各種精神和**的虐待而死,不如死個乾乾脆脆坦然自在。抱著必死打算的紙人往往很樂意隨便找上一些原人家庭墊背,將他們整戶整戶虐殺殆盡一直到自己死亡。
原人們總容易忘記,紙人除了不能自我繁衍和造紙外,其他的與原人無異。他們有情感,有自尊,有對自由對公平的需求。原人自己在受到欺辱和壓迫的時候會反抗,紙人同樣會。
整個社會很快陷入一種不可測的紅色恐怖。原人們感覺自己身邊彷彿就像四處佈滿定時炸彈,他們不知道這些炸彈會投向何方,也不知道他們會何時爆炸。只知道莫名其妙的死神總是毫無徵兆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沒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造紙簡史》上記錄的一段採訪實錄中,一個原人婦女這樣說。
政府最開始對於這種出現反抗情緒的紙人一律採取銷燬誕生紙的手段,但不久之後他們就發現,紙人銷燬的速度已經逐步抵消掉了造紙為這個社會帶來的紅利。一百個紙人被製造出來後,還沒有完全實現預計的價值就出現反抗的徵兆,被銷燬後第二批新紙人誕生,可過不了多久再次被銷燬。工廠無法正常生產,商鋪也不敢再僱傭紙人,原人家庭更是談紙色變。
這是一個完全無解的惡性迴圈,如果原人不改變自己對紙人的態度和做法的話。
此後一年,造紙業完全處於一種蕭條期。工廠不敢再使用一而再再而三被銷燬的紙人,造紙師也不願意寫造出無法被售賣出去的紙人。失去了紙人的巨大勞動力帶來的巨大社會紅利,原人發現生產的東西很難被銷售出去,因為從前需要消耗產品的很多客戶——紙人們都消失了,生產逐漸不飽和,規模生產帶來的低成本再也享受不到,為了保證利潤空間,物價也開始攀高。
其實這只是一種正常的經濟自我調整的過程。比如原來世界上有100萬人,突然一個月後只剩下60萬人,那麼適應原來100萬人的經濟結構自然會崩潰,打亂,然後在這種亂局中逐步重組……直到適應60萬人的格局。最簡單的原因,這個世界少了40萬的消費者,就少了40萬人的訂單,少了40萬的勞動力,就有40萬個崗位不能運轉。
真正的經濟學家知道,這種自我調整如果政府的干預得當,可能只需要二三年的時間就能走上正軌,如果幹預不當,整個社會則會持續十年甚至更長時間的蕭條。漫長的調整期會讓普通民眾的生活恐怕會雪上加霜,到時候可能真的會有人餓死了。看不到生活的陽光,也許等不到紙人造反,原人的最底層就要開始造反了。
這個時候,終於有一群相對開明和理智的人站出來提出:我們應該採取相對寬容和輕鬆的態度對待紙人,給予他們相對平等、自由、公平的待遇,至少要維持在紙人可以接受的水品上,這樣一來我們不但可以享受紙人帶來的好處,也不用擔心自己生命安全。
針對是否要給紙人這種待遇,在原人中引起了一場範圍廣闊,曠日持久的討論。上至政府機關學術機構,下至貧民百姓地痞流氓,都關注著這次與他們息息相關的大討論。有人樂觀,有人絕望。只不過在壓力巨大的現實面前,最後大部分人都預設了這種政策。
“5747年,原人與紙人達成紙人權益協議,這次協議被稱為《二次協定》,又被稱為《紙人權益法案》。該法案後來又幾經修改,形成了現在我們所見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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