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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呀!真是後悔!
要是不帶她出去,或許女兒就不會這樣受苦了。
“餓,我餓……”睡夢中,遲微微又小聲地呢喃道。
遲騁彥湊近了些,才聽清她說了些什麼:“餓了?好好好,爸這就下樓給你拿飯。”
關上遲微微的臥室門,遲騁彥慌里慌張地從樓上跑了下來。
“微微,餓了!”
轉過身,姥姥又瞥了眼遲騁彥,手裡的湯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一次落在了他的頭頂上。
姥姥:“喂什麼喂,我沒名字嗎?餓了就吃飯,瞎叫什麼?”
遲騁彥心裡一陣委屈:???
——
坐在遲微微旁邊,遲騁彥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遲微微的一舉一動。
放在床頭櫃上的薑湯熱了一遍又一遍,飯菜也沒了剛做好的香味,可他還是靜靜地守著沉睡的女兒,不敢打擾到她的夢。
被子裡溫度太高,遲微微做噩夢的時候會踢踹兩下,遲騁彥都趕緊替她掖好被角,生怕凍到自己的寶貝女兒。
“嗡!嗡!”
已經開了振動,但急促的蜂鳴聲在房間裡卻尤為明顯。
將口袋裡的手機拿出來,遲騁彥慌手慌腳地跑出房間,這才敢按下接通鍵,“說了不要給我打電話,你是想死還是不想活了?!”
對待手底下的員工,遲騁彥可沒有對待遲微微那樣的好脾氣。
帶著遲微微從醫院回來,他特地千叮嚀萬囑咐,晚上不要因為工作的事打電話給自己。他們竟然全部都當耳旁風?
“我,那個……”被遲騁彥的威脅嚇了一跳,秘書倏地就把想要說的話給忘了,“哦對,言總今天聽說了小姐的事,通知我們,說明天會帶一名國外來的心理醫生去。”
言總?
聽到這個名字,遲騁彥心頭的憤怒一下子削減了一半,另外一半,也被“心理醫生”四個字眼抹去。
果然還是老朋友深得己心,認識了這麼多年,關鍵時刻還是他的心思最體己。
遲騁彥撓撓頭,語氣平和了一些,回道:“行,我回頭再聯絡他,先這樣吧。”
好不容易找了個由頭通了遲騁彥的電話,助理本以為聽了言總的事情能高興一點,這樣就可以趁機把今天和甲方合作的事情說一下。
這下可好,不等自己開口,老總就先一步結束通話了電話。
滿心滿腦都是自己那個生病的女兒,唉!果然集團的幾千號員工還不敵一個遲微微的份量啊!
輕聲地推開房門,遲騁彥謹慎地探進半顆頭,也不知道自己剛才說話的聲音大不大,有沒有吵到自己的寶貝女兒。
“爸。”
聽到遲微微喑啞的聲音,遲騁彥心裡“咯噔”了一下。不好,還是把女兒給吵醒了。
“爸在呢爸在呢,是不是剛才吵到你了?”
一溜小跑到遲微微跟前,遲騁彥手忙腳亂地端起旁邊還溫熱的薑湯,猶豫了一下,還是又換了那一碗盛滿了肉的手擀麵,“餓了吧,爸餵你吃飯。”
晚上一點半,遲微微已經昏昏沉沉地睡了九個小時。
撐著床試圖坐起來,她的腦袋裡彷彿裝了一罐漿糊,手腳也覺得痠疼。整個人都像是在醋罈子裡泡久了一樣,使不上一點力氣。
房間裡只開著旁邊的一盞床頭燈,橘黃色的燈光下,還能看到遲騁彥襯衫上留下的汗漬,下午看著還整齊的頭髮現在也有些凌亂。
坐在遲微微的床邊,遲騁彥在兩隻枕頭全都墊在她的床頭可還是覺得不夠高。扶著女兒坐起來,遲騁彥索性讓她靠在自己懷裡,起碼還能用自己的體溫來為她保暖。
一手端著面,一手替遲微微壓著被角,遲騁彥想要餵飯的動作顯得格外笨拙。
他還從來沒有照顧過病人,黎梓琛小時候生病,都是由柳湘雲悉心照顧。以前看著也沒覺得照顧人有多難,等自己上手照顧女兒,才發現自己似乎是得了帕金森綜合症……
遲騁彥:“來張嘴,啊~”
小口咬一口面,濃郁的肉味到了嘴裡卻是索然無味,咀嚼了幾口甚至還變得有些苦澀。
“我有點吃不下。”抿了抿嘴上的湯汁,遲微微小聲地嘟囔道。
把面放回到桌子上,又換了碗姥姥做的薑湯,沒有像剛出鍋那樣的甜香,不過聞著也很開胃。
用勺子攪動了兩下,遲騁彥小口地吹著氣,“那先喝點薑湯吧,姥姥特地熬的,可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