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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方成給學校爭個大臉回來。
中學生的小愛情,朦朧美好,指東打西。他天天激怒鄭雨晴,真看到鄭雨晴傷心了,又暗自鼓勵一下她,讓她贏一局。他眼見著鄭雨晴活得像一條在乾涸陸地上張嘴的魚一樣焦躁,卻從不表明心跡。
死呂方成,十八歲就像八十歲姜太公那樣沉穩老練等魚上鉤。
直到這一天,窗戶紙被呂方成捅破,鄭雨晴才恍然大悟,原來對方的心思和自己是一樣的,原來兩人之間的好感早如野草一般,撲啦啦蔓生了一地。
班主任在班會課上說:“希望同學們抓緊時間,取長補短。最後這兩個月,大家最好結對子搭班子,共同過好人生最緊張的這一段日子。”
男女同學都睜大眼睛等呂方成挑選。呂方成卻是不動。
同學們一個一個報結對子的名字,鄭雨晴像筐裡被揀剩下的菜一樣,孤單單掛著。這個年紀的姑娘,最怕遴選,最怕孤單。
高飛很是仗義地衝老師喊:“我跟鄭雨晴結對!我倆住得近!有問題能互相問!”
呂方成突然站起來說:“鄭雨晴是我的。我和她早就說好了。”
全班同學聽了都掩鼻嘿嘿笑。鄭雨晴卻差點淚奔。
她假裝淡定,根本不去看呂方成一眼,好像真是他倆早已約定。
其實他們私下裡經常互相幫助—不是互相,是單方。數學考試開始前,鄭雨晴還纏繞在雲山霧罩的數學題海中。呂方成看起來都等不及了,一把奪過鄭雨晴正做的習題本子,歪頭看一眼鄭雨晴的草稿,手指頭劃兩下說:“這裡,公式用錯了。”“這裡,代下來的數字錯了。”“這裡,加一條輔助線。”說來也怪,彼此沒有共同語言的定理公式,經呂方成輕輕點撥,如架橋一般頓時通暢。鄭雨晴那一腦袋的糨糊,和剪不斷理還亂的思路好像只有靠呂方成才能捋得清楚。
呂方成常仰天長嘆:“鄭雨晴啊,我終於明白那句話:上帝為你開啟一扇門時,必給你關上一扇窗。你那扇邏輯思維的窗,不僅僅是關上了,還從外頭釘上釘子了。”
鄭雨晴的好處是,面對嘲弄,不急不躁,依然笑眯眯:“我為了配合你的表現欲,做了多大的犧牲啊,簡直是自甘墮落。來,你再說兩遍,鞏固鞏固你的好感覺!”
只是呂方成公開宣佈和鄭雨晴結對子,讓班主任很犯難。他找呂方成:“你起什麼哄呢?你要拿今年的文科狀元,分不得半點心,你跟第二名王蘇雅結對不是挺好嗎?說不定一個狀元,一個榜眼都在咱家。”
呂方成淡淡回一句:“我和她談不來。”
一句“談不來”把班主任的心都給燒了:“談學習就是要旗鼓相當啊!你還想談什麼?我看要是隻談學習,你和鄭雨晴才沒有共同語言!”
呂方成依舊軟抗:“老師,我就當幫助後進同學好了。她也沒那麼差吧?”
“那讓她幫助高飛好了,這才叫幫助後進同學。”
呂方成回答:“老師,你要是讓鄭雨晴跟高飛結了對子,那才是影響我學習呢!”
班主任只好挑明:“呂方成,你們……不是藉著學習談戀愛吧?”
呂方成頭一昂:“老師,你放心,談不談的,這狀元都是我的。”
班主任給他噎得無話,只好找鄭雨晴:“鄭雨晴,你是個乖孩子,有問題可以問老師嘛。呂方成可是咱們的準狀元,我不希望你耽誤他的時間,拖了他的後腿。”
鄭雨晴避重就輕,嬉皮笑臉:“老師,狀元跟常人是不一樣。呂方成還分前後腿啊?”
高考前一個月,高三生基本都在家裡備戰備荒,只有呂方成和鄭雨晴,雷打不動日日到校。
那天,倆人在教學樓的天台上,先是抽背歷史,呂方成再輔導鄭雨晴地理,直到繁星點點。他們嘻嘻哈哈跑到教學樓的底樓,樓道門早已經被上了鎖。
鄭雨晴把鐵門晃得哐哐響:“鎖上了,我們怎麼出去呢?”
呂方成踮著腳伸長脖子,向著學校大門口那邊望:“保安室肯定有人,咱喊他們過來開門吧?”他剛要大聲叫人,鄭雨晴一把捂住他的嘴:“你瘋啦?!”
呂方成這才想到,學校上個月剛剛處分了兩個早戀的學生。“抓到這種孤男寡女放學後不按時回家的,”校長在廣播裡聲色俱厲,“一律直接開除!不商量!”班主任也打人情牌:“還有一個月就高考了,你們在這關頭,千萬不要出岔子!已經談上的,求求你們不要散夥!還沒開始談的,忍一個月出了考場你們到我家談,我給你們做飯!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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