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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你,只有我,是肯定你的。你真的不再考慮跟我繼續搭班共事嗎?”
呂方成傲骨一笑:“謝謝徐副行長抬愛,人各有志。”
他闊步走出營業部,老姚給他打來電話:“你老兄昨晚是不是把我手機裝跑了?我打電話關機,估計沒電了!”
呂方成一摸口袋,果然多了個手機,昨天自己真是喝大了,遂大笑說:“我充好電一會兒給你送去!”
呂方成開車直奔炒貨大王的郊外工廠。路上,還沒忘記在車裡給老姚的手機充電。見了大王,呂方成一點兒沒客套,開口就說還錢的事情。
炒貨大王現在是全市先進鄉企、郊區納稅大戶。如果不是呂方成這些年的資金扶持,他哪有現在這個家業,想必還在城隍廟門口扯嗓子賣五香豆呢。得知今晚十一點之前必須到賬,大王二話不說,叫來財務,讓他立即去備款,把所有現金都歸攏,貨款暫時不發,看今晚能籌多少。
財務面有難色:“新疆那邊就等著款到放貨,巴旦木、葵花子我們已經沒有存貨了。如果不打錢過去,恐怕過年的生意就要耽誤了。”
炒貨大王一擺手:“呂行長事情急,你先盡著這邊。”呂方成聽了,感激得直拱手。
炒貨大王說:“籌錢也得給我點兒時間,來,喝杯小酒敘敘友情。”
呂方成說:“不喝了吧!這裡遠,沒代駕。我還得開車。”
大王不答應,我這荒郊野地的,想撞個狗都難,又說不能開就住下。
呂方成哪能住下,明天還得趕早班飛機,又拂不過情意,就說:“我搞一小杯,意思意思,等年後我們兄弟再搞痛快的。”
呂方成剛舉杯下肚,大王的手機就響,他眯眼看著簡訊答:“你看,你杯起,我錢到!一杯價值一百八十萬!”
呂方成看看小酒瓶說:“這一瓶,能值八百萬不?”
最終,呂方成踩著高低腳出門。大王比呂方成更醉:“你一踩油門,就到北京了!”
呂方成:“我這是奔向幸福路!放心吧哥們兒!錢開年我就打回來!”
呂方成心情大好,車裡放著音樂。鄉間的道路因為常走超載的大貨車,被碾軋得高高低低,車的起伏猶如呂方成沉浮不定的心。呂方成跟著FM的廣播在唱:“心若倦了,淚也幹了,這份深情難捨難了,曾經擁有,天荒地老,已不見你暮暮與朝朝……”當他開車準備拐進機場高速路口時,突然笑不起來了。遠遠地,入口處那裡,停著幾輛警車,幾位警察正挨個攔著準備入關的車輛,一個個盤查。
呂方成一個激靈,下意識地轉頭便逃。警察發現了,在後面喊:“站住!別跑!”
警車在後面追,警笛大作。一輛電視採訪車也緊緊跟在警車後頭。
呂方成關了所有的燈,連超幾個大貨車。在貨車的掩護下,他一打方向把車開下路基,直往農田裡面扎,他的車在荒草的掩映下,消失乾淨。
警車和採訪車呼嘯著,從田埂邊駛過去,直奔前面亮尾燈的車而去。
呂方成突突亂跳的心在謹慎觀察和聆聽中漸漸放下。FM裡一曲《新不了情》尚未播完,薩克斯風幽怨得有點嗚咽了,透過天窗,呂方成看著滿天閃爍的星斗。太美好!有多少年,披星戴月,日月兼程,都沒有看過這滿天星斗。進銀行第一天少五百塊錢,給乞丐數零錢,去永剛家送卡,把雨晴和李保羅的車吊上來,生娃,給老姚擦油煙機,在食堂的餐廳裡用方言問候把審計的王大姐逗樂……這一切的一切,都即將過去,只有這星空,和十八歲那年一樣美好。那年夏天,學校的天台上,呂方成第一次握住鄭雨晴的手。
今晚,鄭雨晴和她的高飛,回到同學會,和同學們一起重返十八歲,而呂方成,自己在星空下,獨自回味青春的美。
天上的星星,真如梵高的畫作那樣,一圈一圈地舞蹈。呂方成痴痴地笑,他終於知道,梵高畫的那幅星空,是在酒後,被世界逼迫得無處可逃的時候,與天地的對話。
呂方成最終在音樂中睡去。
“重返十八歲”主題班會如期舉行。當年的班主任一見到鄭雨晴,立即認了出來:“就是你,當年害得呂方成跌斷了腿。”
同學們哈哈大笑:“老師記仇,到現在還惦記你的寶貝,可惜人家都不要來見你。”
老師不好意思地笑:“你們都是我的寶貝。”
鄭雨晴也不好意思:“老師,我要澄清一下,當年我們真的不是談戀愛,真是在結對複習!事隔多年,您老揪著我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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