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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勾結的鐵證,二則在關鍵之時,可作大用。”
許碧心裡動了動,各種反間、假傳軍令之類的念頭一時都冒了起來,但她的大腦似乎被今天的事搞得特別疲憊,以至於無力再去想那些,只呆呆地道:“但是淮山死了。”
“他死了,王御醫才能保全,袁家人才不會發現有人以假亂真。”沈雲殊再次慢慢伸出手,握住許碧冰涼的手,“嚇到你了……”
“我不是害怕。”許碧喃喃地說,“我只是,只是沒想到。我覺得他其實不用死的……”
沈雲殊搖了搖頭,低聲說:“他被人看見了。”哪怕只是看見了背影或是身上穿的衣裳,他都有了嫌疑,袁家人是寧可錯殺不會放過的。
“他是皇上的人嗎?”許碧不知道怎麼的就問出這麼一句來。
“是。”沈雲殊只覺得握在掌中的小手指尖冰涼,怎麼焐都焐不熱似的,“但他生過一場大病,是王御醫救了他。”所以他是不能讓王御醫也跟著背上嫌疑的,誰也不知道袁家會不會乾脆尋個藉口把王御醫也弄死。
“王御醫——”許碧覺得腦子發木,不知道想問什麼了。其實白天在袁府那會兒她是被淮山的死衝擊得太厲害了,那幾聲歇斯底里的尖叫完全是發自內心。可是她要想的太多:要不負淮山所託地演好這場戲,要藉機狠狠地折騰一下袁家,等等等等,以至於顧不上有什麼情緒了。
但到了這個時候,她那根被衝擊呆了的反射弧終於緩了過來,於是她開始清楚地意識到有人就在自己眼前死了,淮山那張猶未脫稚氣卻一派決然的臉開始不停地在眼前晃,怎麼都無法抹去。
沈雲殊嘆了口氣,將她兩隻手都攏到自己掌心,慢慢地說:“王御醫有一手摹古的本事,既能模仿別人筆跡,也能仿製印鑑。本來前些日子袁家發覺在他身上再問不出什麼訊息,就打算送他走的,可他從假山上跌下來,把脛骨摔裂了。”
許碧怔怔地看著沈雲殊:“為了留在袁家?”
“否則就拿不到這個了。”沈雲殊向著那張信紙點了點頭。
“但是沒有這個就不能處置袁家了嗎?”許碧忽然有點兒生氣似的說,“只要知道有這個,派兵搜查袁家,不就行了嗎?”
沈雲殊笑了笑:“無緣無故,皇上不能派兵搜查袁家。而且在江浙一地,現在也沒人能領兵搜查袁家。”
“那現在有這個了,能搜嗎?能把袁家抓起來嗎?”
沈雲殊沉吟了一下,還是回答:“不能。”
“這個還不能?”許碧豎起眉毛,“那還要什麼證據才行?”
沈雲殊再次沉吟了一下,終於緩緩地說:“太后在的時候,或許都不行……”
許碧瞪圓了眼睛,幾乎要喊出來:“那些還有什麼用!”淮山又何必為了這麼一張紙,斷送了一條性命呢?
沈雲殊緊閉雙唇,唇角尖銳得如同匕首刻畫出來的,半晌才緩緩地道:“總會有用。”
他攏著許碧的手輕輕晃了晃,輕聲道:“總有一日,淮山不會白死。”
許碧忽然特別想問一句話:“淮山知道他拿命換出來的這張紙沒用嗎?”
沈雲殊的手猛地收緊了一下:“我說了,總會有用的!”
“少爺——”知雨在門外有些猶豫地小聲地道,“飯傳來了……”聽著屋裡動靜不對,她也不敢貿然進來。
“先用飯罷。”沈雲殊柔聲道,“莫想那些事了。我向你保證,淮山絕不會白死的。”
知雨提著食盒進來,一邊擺開碗筷,一邊擔憂地觀察著許碧和沈雲殊的神色。剛才她在門外聽得不甚清楚,但似乎是姑娘在與大少爺爭吵,這可究竟是為了什麼呢?難道因為袁府的人將姑娘引到那僻靜去處,大少爺對姑娘也心生不悅了?
知雨這會兒真是恨死袁家人了。實料不到這些人竟如此無恥!說來女子總是吃虧,明明姑娘是遭人暗害,可男人家免不了總要有些疑心妻子是不是真被佔了便宜……
“姑娘喝點粥罷——”知雨將一碗紅豆粥放到許碧眼前,又不禁想到,方才大少爺喚芸草去傳飯,還特地說了要些清淡的,想是知道姑娘今日見了死人,怕是吃不下葷腥。若這般看來,又不像是遷怒姑娘的意思,那方才究竟是在爭吵什麼呢?莫不成是姑娘發脾氣?
許碧不知道知雨都在胡思亂想什麼,就算知道了也無心解釋。淮山的事兒是個秘密,只有她和沈雲殊兩人知道就夠了。其實她也能明白沈雲殊的意思,政治,從來就不是什麼單純乾淨的東西,她以前也是知道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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