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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要遮擋的意思。
四皇子目光一瞥,再看到金轍易這副心滿意足卻又莫名生氣的表現,臉上露出十足趣味。
金轍易自然不會給四皇子任何嘲笑自己的機會。他直接開口說正事,“八皇子乃皇后嫡子,深受陛下喜愛。半個朝堂都是八皇子的人。如今雖然說八皇子被陛下厭棄,但只要他還是嫡子,皇后還是皇后,就不能徹底的斬草除根。”
“再者,四皇子您出身卑微,如今二十多了,卻連個養妃都沒有,毫無後勢。現下那些朝臣也不過就是見風使舵而已,並不是真心歸順於你。”
四皇子的生母只是一個卑賤宮女,生他的時候便死了。而後四皇子被放到一個宮妃手中撫養長大,那宮妃也並不受寵,福薄,去的早。
如此這番話,也只有金轍易敢在四皇子面前說了。
四皇子卻也不怪罪,似乎已經習以為常。“那依你說,我該如何?”
金轍易端起面前的溫茶輕抿一口,雙眸微垂,整個人清冷又孤傲,就如那傲然挺立於山巔之上的青松翠竹,寧折不彎。
“依照我說,四皇子您應該另尋母妃。”頓了頓,金轍易建議道:“譬如德妃,不失為一個好歸宿。”
“德妃?她孃家一無勢力,二來她在宮裡也不受寵……”四皇子一挑眉,頗為猶豫。
“可她有個當驃騎大將軍的弟弟。”金轍易吃一口茶,神情突然深遠起來,“陛下是不會真正厭棄八皇子的。四皇子您該知道,您從來就不是陛下心目中真正的儲君人選。您如今已走到今日地步,得罪了陛下,得罪了皇后,得罪了半個朝堂,早無退路。若不想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便要早做打算。”
這所謂的早做打算,自然是那些不好的打算。
比如,逼宮。
而逼宮最需要的是什麼?是兵力。所以德妃是最好的人選。
四皇子沉靜半刻,笑道:“果然還是你最瞭解我。”
金轍易扯了扯唇角,“四皇子您早已有此打算,只是差個替你說出來的背鍋人而已。”
四皇子立刻擺手表示冤枉,然後迅速轉移話題,“如今你已恢復身份,還是金府之子。她是你嫡親的姐姐,你難不成……還想這樣關著她一輩子?”四皇子意有所指的往前頭不遠處的那間主屋內看了看。
金轍易斂眉,沒有說話。
四皇子繼續道:“此事還是要早做打算為好。”
四皇子是最明白金轍易對他那姐姐是何情意的。
“李暮楚那邊我替你解決,至於這金清柔嘛……我母家剛巧有個體弱的表妹,一出生就養在寺廟裡,鮮少見人,前些日子剛剛病故了。”
金轍易轉著手裡的茶碗,依舊沒有說話。
“你若是有意,我就替你安排。”
正是四月出頭,梨花漫天,如雪如霧,香氣逼人。
金轍易緩慢抬眸看了一眼四皇子,然後道:“李暮楚我親自解決。”
四皇子含笑點頭,“好。”
……
送走四皇子,金轍易在那棵梨花樹下坐了一個多時辰,直至掌燈時分,才起身往屋內去。
說好晚上去找,就是晚上去找。
“吱呀”一聲,雕花木門被開啟。
蘇白月側躺著睡在被褥裡,小臉通紅。
看守的婆子說姑娘沒哭沒鬧的,非常安靜。
金轍易知道,他的姐姐從小便是個溫柔安靜的人。即使是受到如此待遇,也是這樣的溫柔可欺。
青年撩袍坐到旁邊,伸手替她解開腕子上的髮帶,然後細細的搓揉。
蘇白月連掙扎都沒掙扎過,那如雪的肌膚上只顯出一點淺淡的薄紅。金轍易是留了心的,沒繫緊,生恐傷了金清柔。
他唾棄於自己的心軟。
明明她都那麼對他了,甚至置他的生死於不顧,可他還是對她念念不忘。八皇子一事剛畢,就迫不及待的把人給弄到了身邊。
房間裡很安靜,金轍易看著蘇白月的睡顏,突然半跪下來,高大修長的身影蜷縮起來,像只可憐的兇獸。
“姐姐……”青年的頭抵在蘇白月的肩膀處,他似乎極力的想把自己塞進蘇白月懷裡,但奈何,纖細柔軟的身體才只有他的一半大,又怎麼可能把他攬進懷裡呢?
蘇白月緩慢睜眼,動了動自己被金轍易握住的手。
這麼晚了,不管飯嗎?
青年霍然一怔,迅速抬眸。
“姐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