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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賠了錢,往後我也沒臉回了!”
楊嫂子呸他:“你不回?你捅的窟窿,別人叫我還錢咋整!你要敢死在外頭,我就把你兒子賣了抵債!”
眼看這兩人又要吵嚷,蘇禾忙打岔:“嫂子,我相信哥,做買賣本就有賠有賺,我敢賭就敢認。”
話雖這麼說,在楊四海南下去廣州的日子裡,蘇禾還是會惦記,三五不時從楊嫂子口中打探訊息,只這年月通訊不發達,楊嫂子也不大清楚外頭情況,這一走就跟失蹤了似的,跟家裡再沒聯絡。
不過之後的一段時間,蘇禾也沒太多閒心去惦記“投機倒把”那點事了。
入秋之後,初夏裡播下的豆種在莊稼人的精心呵護下,果實粒粒飽滿,待一場雨後,田地裡的黃豆葉已經開始掉落,這意味著秋忙又開始了。
幾乎所有生產隊都在沒日沒夜的搶收,當然累,但只要想到交完公糧剩下就全是自己的,所有人都鉚足了勁幹活。
另外,除了來自收穫的喜悅,還有件讓蘇禾更為高興的事。
紅旗二隊有片田地在河灣下,金戴河從中蜿蜒而過,算是紅旗公社的母親河。沿岸生活的居民經常在這條河裡逮魚摸蝦,長年累月下來,河裡的魚蝦越來越少,蘇禾曾經跟徐秋來逮過一次,興致匆匆來,敗興而回,自那次起,就再也沒打過這條河任何念頭。
只最近,這條河裡的魚蝦突然多了起來,平常花整天時間都不一定能逮到一條魚,現在,但凡光屁股的奶娃們扯開網兜,大小魚兒簡直是往網兜裡跳。
對於極少能吃到肉的莊稼人來說,實在是件大好事!
這期間,蘇禾有想過給徐立冬送點。但俗話說事不過三,一件事反覆做太多次,就算她沒別的意思,旁人也會多想。
因此,這念頭也不過在蘇禾腦中轉了個圈,便被拋到一旁。
在連續逮魚吃魚長達半個月之後,蘇禾沒了最初的喜悅,隱隱覺得不對。直到這日,見家中老鼠出洞,倉惶亂竄,蘇禾冷不丁想到件可怕的事,盯著地上互咬尾巴連成一串的老鼠打了個寒顫。
正巧徐秋來又兜了一網兜魚飛奔回來,一股腦全丟進大甕裡,快活嚷道:“嫂子你不知道,二狗他爸今天弄了排木筏子,河裡的魚都直往木筏上跳哩!我跟著一塊,白撿了不少魚,二狗他爸說是老天爺開眼,在賞咱們飯吃。。。”
“秋來,別去逮魚了,咱家屋裡也不能待。”說這番話時,蘇禾匆匆解下系在腰間的破圍裙,又說:“我去趟縣城。”
徐秋來見她扔了圍裙就走,不過眨眼功夫,就走出了一截路,忙攆了上去,喊道:“嫂子你去縣城幹啥?”
蘇禾頭也沒回,只道:“聽我的話,在外頭玩,別下河也別進屋。”
第9章 再去縣城
也不知什麼時候起,縣城走街竄巷的魚販子多了起來,光徐立冬就抓到好幾個,帶回公安局一問,理由不外乎家窮餬口、金戴河魚多得吃不完。
局裡其他同事也相繼遇見過。事出反常必有妖,怕是氣候異常,金戴河要漲大水,這兩天,各部門紛紛出動,沿金戴河上下游勘察河道,因人手不夠,公安局的幾個同志也被分派了去,徐立冬也在其中。
所以不湊巧,蘇禾火急火燎奔來公安局,卻再次撲了個空。
正著急時,忽聽有人喊“大妹子”,忙回頭。見喊她的劉紅軍笑嘻嘻過來,他身後陸陸續續好幾個公安跟著,徐立冬手裡拎了個網兜走在最後。
“大妹子,這是又找你哥來了?”劉紅軍自來熟的打招呼。
蘇禾抿嘴笑了笑,衝他點頭。之後,視線便轉向徐立冬。
看出她有話說,徐立冬把手中的網兜放在廊簷下,無視其他同事探究的眼神,先往後邊走。
蘇禾緊跟其後,大腦飛快的想怎麼開口,待走到沒人處站定,徐立冬問她什麼事時,便說:“大哥,我最近做了個夢,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不等徐立冬回應,蘇禾接著就道:“是我公爹託夢給我,說魚跳鼠逃貓竄樹,不是地震就海嘯。本來我沒當回事,可最近怪事一樁接一樁,我害怕真要地震,左右尋思,在縣城為公家做事的就你跟大伯,大伯我不常見,所以趕緊先告訴你一聲。”
剛才見她神情焦慮,徐立冬以為她是碰上了什麼私人急事,待聽她說完,又見她睜大了一雙眼期盼的望著自己,儼然就是把自己當成親人的樣子了。
再回想前頭幾次,也是碰上事才來,約莫是沒男人當家,又真把他當大伯哥,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