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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悅本想在地上繼續裝死,沒料到被玄司北重新甩到了柔軟的床墊上,令她驚異的不止於此——他竟然還冷著臉給她把被子蓋上了!
只是被角沒給掖好,還有些漏風——顯然他從未照顧過人,但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宋悅呆呆看著他的黑影立在自己床前,張了張口。玄司北卻沒給她問話的機會,態度突然變得十分冷淡,轉身推門走了出去:“皇上既然困了,就睡吧。”
就算姬無朝方才並未露出破綻,他也依然持懷疑態度。不過今夜他已經沒試探的心情了。
他對姬無朝……
怎麼可能?
懷著沉沉心思,玄司北抬頭望了一眼天空高懸的彎月,無聲無息地從高高的宮牆上消失。
宮道上,莫清秋剛帶人捉拿柳懷義入天牢,折回身不久,忽然捕捉到一縷極為輕細的摩擦聲,似乎是衣料劃過樹葉。
他眸色一凜,猛地轉過頭,果真在對面的庭院中看見了幾棵粗壯的古樹。心下一沉:“什麼人?!”
今天皇上出了那樣的狀況,他自責保護不力,尋思良久,終於暗暗下定決心,要加強皇宮的守衛。如今柳懷義已經擒拿,皇宮卻又有了動靜,難道又有賊人混進來?
莫清秋連忙拔出腰刀,腳步一點,毫不猶豫地運起輕功,藉著旁邊的宮牆躍上,一路飛簷走壁衝向了聲源之處,毫不猶豫地一刀刺進了層層黑暗茂密的樹葉之中。
可惜,樹葉裡並未藏人。他的刀尖只在樹幹上劃了一道痕跡,除此之外,無任何收穫。
莫清秋面上閃過一絲疑惑,又環顧四周,沒發現可疑的情況,才又躍回宮道上,對手下打了個繼續的手勢:“是我疑神疑鬼了,沒有人的內息,應該只是風吹的。”
站在屋脊的玄司北,紋絲不動時,身形像是完全融入了黑暗之中。他目送著莫清秋離開,心下不由高看了此人一分。
他原以為那個藏在暗處的神秘人才是皇宮中武功最高的……現在看來,莫清秋和這人,有得一比。
……
龍床舒適柔軟,宋悅一覺起來,神清氣爽:“李德順,扶朕起來穿衣,朕今天要去……”今天要出宮一趟,看看飛羽那邊有沒有把銀子全運到倉庫裡去,然後著手去各國收購糧食的事兒。
話音未落,就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桃美人扭著纖細的腰肢晃悠到她面前,笑靨如花:“皇上今兒起得可早,是忘了時日吧?今天不用早朝的。”
“……”宋悅臉上的笑容突然定格。
昨晚頂著這個身份的人還是玄司北,今早就換人了?既然桃美人出現,那麼可以推測,現在玄司北不在宮中!
看來,她這趟宮是出定了。
宋悅藉著去煉丹的藉口,照樣把自己關在煉丹房裡,拴上了門,從地道回了宅子。
飛羽已經把那十萬兩紋銀放在了地下,機關一關,便不會被人知道。她摸著白花花的銀子,心下總算是踏實了些,走上層層樓梯,回到地面,她的房間佈置仍是原樣,彷彿沒有離開過。
宋悅換下衣服,走出院子,看見一身黑衣的飛羽迎面走來,習慣性的拍拍肩:“幹得漂亮!真是辛苦了!”這幾天的煩悶都不是事兒!只要有了銀子,一切都迎刃而解!
飛羽十分別扭地往後縮了縮,臉上染上一抹可疑的紅:“皇上……”
宋悅心想這木訥影衛肯定是平時訓練傻了,連句像樣的誇獎都沒聽過,才這麼興奮。他給她辦成了件大事,她或許應該給他些像模像樣的獎賞:“這次你幫了大忙,說吧,想要什麼,朕都滿足你。”
“這是屬下的分內之事。”飛羽驚訝了一下。他們這些自小培養的影衛,賣身契也簽了,紅印也按了,整個人都是主人的,主人下的命令,他會無條件服從,至於額外的獎賞,想都不曾想過。
“你這人就是一點生活的情趣都沒有。”宋悅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直把飛羽看得全身不自在,“算了,還是朕親自出馬,給你弄個像樣點的武器……江湖上那把青霜劍,朕可是肖想很久了……”
飛羽見皇上嘀咕著,似乎有意於江湖那把人人爭奪的寶劍,心下急了:“皇上,萬萬不可!那寶劍鋒利無比,據說吹毛立斷,許多有心人都在爭奪,如果燕國得了,豈不是個禍端?這等寶劍,屬下受不起!”
宋悅皺了一下眉,因為擁有十年後的記憶,飛羽的擔憂她也同樣有,但那把劍她會想辦法得到的:“真是不識貨……不要就不要吧,到時候朕拿著耍,你可別眼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