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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呼吸也沒有受到多大影響,眼睛也能照常睜開。可是一撐開眼皮,映入眼簾的全是血濛濛的一片,除了不時纏繞在臉側的黑色髮絲,她都快覺得自己已經完全融入了血池中,化為這血水的一部分了。
原身的記憶裡當然有浸泡血池的片段,可不知是不是那些經歷太過痛苦,顧盼只找到零零碎碎的影像,很難拼湊完整,唯有那痛徹心扉的感覺殘留了下來。
——與現在她所經受的酷刑相互照應,形成了完美的肉體心靈雙重奏。
太痛了……
顧盼不是什麼嬌嬌女,快穿生涯中,她幾乎什麼苦都吃過,但像這種拷問人類忍受極限的痛楚,她還是頭次遇見。
身體所有感官似乎都被盡數剝奪,腦海裡盤旋的除了極致的痛,就唯有恨不得一死了之的消極情緒。
所以為了不讓這種負面思緒戰勝理智,顧盼只能是極力保持清醒,雙手牢牢揪住那堅硬的青石磚不放,指甲差點都掐進了石塊中。
她跟原身不同,原身每次來血池,都非得透過哭喊來發洩痛意,直至嗓子充血再也發不出一個音節為止,但她不可以。
楚穆雲現在只把她當作一件隨時可以犧牲的物品,她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得扭轉楚穆雲對她的看法。
要讓楚穆雲真真切切感受到,她是個有血有肉、會哭會笑的大活人。
要讓自己在他心中,成為不一樣、獨一無二的存在,這樣她才有一線生機。
原劇情裡已經證明,楚穆雲對於大哭大鬧的原主生不起半分憐憫的情緒,所以想要讓他留下深刻的印象,顧盼就只能忍。
再痛,也只能咬牙忍著!
不出聲,不動作,緊緊地貼在池底下,哪怕她就快忍不住衝著自己的舌尖上咬一口了,都得繼續忍下去。
只有捱過了這開局的一場仗,她才能迎來翻身的轉機。
敬業的快穿者在水下睜開雙眼,安靜地望著自己周圍的血水爭先恐後地從面板的毛孔出滲入進身體中,與此同時,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身體裡有什麼東西正在快速地流失。
用珍稀藥材熬製的血水湧入她的血管中,同時將上一次泡血池時吸收的物質排斥出體外,一來一去的交換裡,顧盼全身的血液已被更新換代了一遍。
藥人者,以藥為血,可解百毒。
她無聲地嘆了口氣,低頭望著那雙素白的雙手,心底忽然替那位素未謀面的原主感到了深切的悲哀。
以藥為血……這具身體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範疇,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等到她體內的藥性全部用盡,沒了血液支撐,她又怎麼可能活得下去?
顧盼咬著下唇,捱過了一波接一波的痛楚,直到感覺血液交換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最終停止,她才長長吐出一口氣,腳往池底一蹬,拂開水波向著池面游去。
……
她浮出水面時,楚穆雲正踩在最後一級臺階上,猶豫著是不是該潛進去把人給撈出來。
雖然神醫囑咐了很多遍,決不可打斷換血的過程,但那畢竟是養了十年的世上僅存的珍貴藥人,楚穆雲擔心會有什麼意外發生,踟躇了一會,還是害怕藥人有損的心理佔了上風,一撩衣襬就要往水下泅去。
然而就在這時,水面隱隱傳來波動,一圈圈漣漪漾開,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從底下浮上來,楚穆雲不由停下動作。
他愣神的片刻裡,一雙柔軟白皙的小手首先從水下探出,接著水面破開,少女整個人從底下躍起。
於是楚穆雲的目光無法控制地釘在了少女身上。
她的紗衣完全溼透,緊緊地貼合著起伏的身體曲線,勾勒出幾近完美的體態。鮮紅的水珠從她的髮梢間、衣裙處滴落,遠遠望上去就好像渾身浴血一般。
偏偏她容貌太過美麗,即使是這般詭異的情形,依然能叫看見的人失了魂魄。
楚穆雲到底不是普通人,他極快地從那沉醉的狀態中掙脫出來,不動聲色地瞧著池中的少女。
少女衝出水面後,就自動自覺地往池邊游去,也就是在這時,兩個人的視線猛地對上——彷彿是這時才發覺了楚穆雲的存在一樣,少女微微一愣,停了下來。
就像是楚穆雲打量著她一樣,少女亦拿那雙黑琉璃似的剔透雙眸看著他,眼神裡除了一絲淺淺的疑惑,剩下的就只有純然的好奇。
她沒有問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是誰,在停下來幾秒後,又重新划水向著岸邊游去,在距離楚穆雲幾米開外的地方爬上臺階。
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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