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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她復又把顧盼帶了出來,不過此時的顧盼已被換了一身輕薄的紗衣。
這種衣服材質比較透,穿在身上幾乎起不了多大的遮擋作用,隱隱約約地能窺見薄紗下瓷白的肌膚。
楚穆雲原本是漫不經心地站在原地把玩著腰間的玉佩,餘光不經意地滑過顧盼的手臂,目光在那紗衣掩不住的雪膚上凝了一瞬,才慢慢地挪開。
“主上。”清瑤依然懷抱著少女,快步走到楚穆雲跟前,剛想要屈膝行禮,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道制止住了。
“把她給我。”楚穆雲說得十分平靜,卻令清瑤怔了幾秒,直到那雙手平伸到她眼皮子底下了才反應過來,連忙將手裡的人交託出去。
清瑤一個女子抱著顧盼都不費力,楚穆雲就更不用說了。等少女真落入他懷裡,縱使楚穆雲從頭到尾都覺得這個人只有藥用價值,還是不禁為這輕得出奇的分量感慨了一下。
“都退下吧。”他很快收拾起這些無用的思緒,揮手屏退了滿屋的人,轉身橫抱著顧盼向血池邊緣踱去。
由清瑤領頭,所有黑衣人如之前一樣,整齊且無聲地退到屋外,消失不見。
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他們二人,楚穆雲走到血池邊最上一級臺階處停了下來,低下頭來打量倚在自己胸前的少女。
她的容色固然是極好的,楚穆雲身居高位,看過數不清的美人,但真正能擔得起“絕色”之名的,就只有這個被他藏在山莊裡的少女。
但可惜了……她生來就是為了解阮珺玥身上的毒。
再如何絕色傾城,除此之外,都別無它用。
楚穆雲可有可無地想著,把懷中人託高了些,對準池子中央,一揚手將她扔了進去。
重物落水的剎那濺起了滿池的殷紅水花,楚穆雲站在邊上,冷眼望著少女白色的紗衣被池水染成了血紅色。
她的長髮隨著波盪的池水起起伏伏,宛如黑色的海藻般鋪在身後,搖曳生姿。但少女並沒有在水面上待多久,就緩緩地沉進水中。
血水逐漸淹沒了她瘦小的身體,爬上了她的臉龐,最終,她整個人都被拖進血海中,從水面上看,再也窺不見她的身影。
楚穆雲揹著雙手,望著她被血池吞沒,輕輕地皺起劍眉。
說實話,他這還是第一次旁觀藥人的製作過程,雖然知道流程該怎麼走,但對之後會發生些什麼,他心裡也不是特別清楚。
從他十二歲那年撿到這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加上今天這回,楚穆雲總共就見過她三次。
第一次是暗衛將這個流浪兒拎到他跟前,向他報告說又找到了一名藥人備選,他就隨意瞥了一眼。那時候對她的印象就是又髒又醜,是個扔出去連狗都嫌的小乞兒;第二次就是手下來報告說她是唯一撐過了實驗的人選,出於好奇,楚穆遠曾經想親眼瞧瞧這不起眼的小女孩是如何做到的,結果剛走到血池門外,就被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給鬧得頭疼,所以只遠遠從門口往裡瞄了眼,就甩袖離開了。
這十年來,他忙於處理朝政上的各種煩心事,基本上就沒有踏足過含芳山莊,但把那麼重要的藥人養在這裡,他也確實是不擔心的。
為了阮珺玥的毒,他把麾下最精良的暗衛都派到了莊子裡,別看這裡偏僻,實際上防守森嚴,若沒有他開口同意,外面的一隻鳥都是飛不進來的。
楚穆雲盯著漸漸風平浪靜的池面,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玉佩。
更何況……他那個三哥未嘗不知道他養藥人的事,只是他們目的一致,皆是掛心著阮珺玥,所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楚穆雲站在邊上耐心地等了許久,池子之下都不曾傳出半分動靜,他不由地有些詫異,開始琢磨著是不是出了什麼變故。
他記得……給他指出養藥人一途的神醫曾說過,藥人制作的過程是天上地下最痛苦之事,遠在抽筋剝骨、剜皮剖心之上,楚穆雲還記得這少女以前泡血池時仿若杜鵑啼血一般的嘶吼聲,但現在居然如此平靜,就不得不令人多想了。
事實上,楚穆雲一直都很奇怪。
既然是那般徹骨的疼痛,當時只有五歲的小女孩……到底是怎樣支撐下來的呢?
他眸光一閃,不由自主地往下踏了一階,以極緩慢的速度,一步一步向著水池走去。
……
而被楚穆雲惦記著的人,此時正死死地扒拉著水池底部的青石磚,在心中咬牙切齒地問候著他十八輩祖宗。
顧盼的這具身體體質特殊,即使在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