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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意料,被他看得漸漸心裡發毛,臉上笑容退去,遲疑了下,試探道:“穆侯何故如此看我?”
“這便是你所謂之重要事?”
庚敖問了一句。
“是!穆侯你要當心小人,免得中了離間!”成甘一臉義憤。
庚敖忽然放聲大笑,笑的前仰後合,在成甘錯愕的目光注視下,道:“多謝小宗伯九死一生冒險前來相告!孤甚是感激,然小宗伯如蛟鵬出世,孤之廟堂,水淺天低,恐容藏不下,小宗伯還請另尋高就之所!”
哈哈大笑聲中,他按劍而起,撇下成甘大步而去。
……
阿玄在西華關等了庚敖兩個月了。
又是一年春至,西華關附近的野地裡,冰雪漸漸消融,昨夜一場小雨過後,今早起來,遠遠看去,遠處地平之上,已然開始冒出一片淡淡的新綠草嫩之色。
最近這個月,她脫衣已經漸漸顯腹了。腹中孩兒非常乖巧,除了每天早上起來偶有嘔感,她也更愛睡覺之外,剩餘時間,阿玄便和平常沒什麼兩樣。
她人雖在關內,但從庚敖離開後,幾乎每天,都能從守將那裡得到關於前方的訊息。
晉人不敵穆之勇士,潰不成軍……
國君領軍,一口氣攻下了六邑……
國君驅走晉侯派來的求和使者,攻破晉都,晉侯媯頤和全部公族大夫被俘,迫於形勢,向庚敖呈上降書,承諾割地納貢,永不反悔……
最令阿玄感到歡喜的,便是庚敖如今已經領軍行在了回關的路上。
按照行程,或許最快三天之後,她便能見到夫君的面了。
雖然還有數日他才能回,但阿玄對他的思念,已是一天天堆積,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這日黃昏,她用過晏食,照習慣,在春和幾個隨扈的陪伴之下外出散步,不知不覺,行至西華關前。
夕陽慢慢沉下山頭,金色的光芒,完全地籠罩了她面前的這座關隘。立於關下,仰頭而望,暮色中爬滿青苔和藤蘿的這座古老關隘顯得愈發雄壯沉渾,如同一道拔地而起的巨大屏障安插在了山峰之間,為穆人牢牢把守著東邊的大門。
守將遠遠看到君夫人的身影,急忙跑來向她問好。
阿玄望了眼關隘之頂,微笑道:“我可上去?”
“自然!君夫人當心便是!”守將忙道。
阿玄點頭,春忙扶住她。
阿玄足踏腳下那彷彿鏤印著刀劍和歲月痕跡的巨大青色石階,一級一級慢慢攀登而上,最後登頂來到關樓,立於城牆的垛口,朝著遠處前方眺望。
這是她第一次登上西華關的關樓。
夕陽剛剛沉下山頭,關山之外,遠山蒼莽,長川蜿蜒其中,猶如玉帶盤旋,頭頂暮色,正迅速壓攏而下,天空呈現一片最後的蒼茫青紫,視線盡頭的遠方,歸鳥爭相振翅入林,獵獵風起,雲端之下,若有聲聲龍吟鶴唳……
入目之景,其磅礴、其壯麗,令人渾然生出一種天地悠悠,萬物芻狗之感。
阿玄心潮激盪之時,小腹忽然微微一動,仿似身體中正孕育的那孩子也感應到了她此刻的心情,在用他的方式應和著母親。
阿玄抬手,輕輕按在小腹上。
春見狀,略微緊張,忙道:“君夫人可是乏了?天亦要黑了,還是早些回去歇了。君上三日後便可回了。”
阿玄一笑,點了點頭,再次眺望了一眼從關口延伸而出的那條馳道。
它筆直朝前,宛如劈開莽林的一支利劍,伸向那不可知的遙遠遠方。
三天之後,庚敖便會回了。
阿玄最後看了一眼消失在遠方的馳道,慢慢轉身,正要下去,忽然,她的視線定住了。
就在馳道盡頭那片交織著暮色的樹影之中,忽然出來了一個黑點。
起先它真的只是一個黑點,但很快,漸漸變大,躍入眼簾,竟是一匹快馬,那匹馬如風馳電掣,沿著馳道往關門方向急速而來,越來越大,亦越來越清晰。
每日都有訊報以快馬送至關隘,守將起先以為是送信之人,阿玄卻定住了身形,睜大眼睛,望著馳道之上那一抹穿破濃重暮色正朝城門疾馳而來的身影。
突然,她睜大眼睛,目中顯出不敢置信之色,而馬背之上的那人彷彿也看到了她在遠在關樓之上的那道身影,坐於馬上抬頭,朝她一笑。
縱然因為距離太遠,暮色太濃,彼此並不能捕捉到對方的目光,但就在那一刻,阿玄彷彿感應到了那馬上之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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