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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說,穆侯不及躍之俊美,但躍卻不及穆侯之英武,我真想看看,他到底生的何等模樣……”
阿玄依舊一動不動,彷彿在她懷裡睡了過去。
“玄,你可心悅於他?”
片刻後,阿玄聽到她在自己耳畔,輕輕又問了一句。
阿玄慢慢睜開眼睛,抬起臉,對上了息後那雙含著柔情的微笑美眸。
“玄,我聽春之言,你回周之前,穆侯與你已有婚約,他對你也甚是喜愛……”
她遲疑了下。
“我聽聞穆地苦寒,風物想必亦遠不及中原之國,你從前在外顛沛流離,如今好不容易才回來,我雖捨不得將你遠嫁至西北,然,你若也心悅於他,我便和你父王說,叫他允婚。他若不願,你也莫怕,我總會想法幫你達成心願。”
“母親……”阿玄搖頭:“不必了。”
息後凝視著她:“你不喜那個穆侯?”
阿玄心裡慢慢地湧出一絲複雜的心緒,沉默了片刻,對著自己美麗又溫柔的母親,只道:“他不合我,我亦不合他。”
息後露出困惑之色。
阿玄忽一笑:“我誰都不想嫁,只盼母親身體能早日康復,玄一輩子陪在母親身邊,也是心甘樂意。”
息後也笑了,輕撫阿玄散於枕上的豐厚長髮:“痴兒,母后怎捨得讓你一輩子留我身邊……”
忽此時,室外遠遠傳來一陣腳步聲,春的聲音隨即輕輕響起:“王上至。”
阿玄忙下榻立在一旁,沒片刻,見周王入內,來到息後身前,俯身下去握住她手,輕撫,柔聲道:“今日身體如何?”
息後貌美無二,又天生媚好名器,周王當年得她之後,極是寵愛,只是他欲殺息後長女王姬,以致王姬最後生死不明,事後,息後便不苟言笑,對周王極其冷淡。
周王一開始對她亦很是惱怒,怪她瞞著自己行事,壞他家國大事,又氣她對自己冷淡,一度也冷落於她,將她置在了別宮,後來隨著地震、日食以及戰敗引發的動盪漸漸過去,周王便後悔了,雖礙於巫司之言,無意再將王姬找回,但卻將她重新接了回來,此後這些年來,許是心裡對她有愧,周王在她面前一直小心討好。
隨著最近阿玄歸來,息後終於肯對周王露出久違了的好臉色,周王心裡甚喜,故常來這裡走動。
阿玄便轉頭不看,正要先行告退,寺人徐醜匆匆入內,稟道:“曹國使者至,求見王上。”
……
當夜,周王似是遇事,在路寢召卿士和太史議事,遲遲未回。
阿玄依舊陪著息後。
息後久臥於床,如今精神慢慢向好,阿玄方才叫了春一道,兩人左右扶她,在庭前慢慢走了一圈,此刻回來,又為她揉捏雙腿。
息後甚是心疼,叫她不必如此辛勞。
阿玄笑道:“女兒不累。母親體若有痠痛,告訴我便是。”
息後心滿意足地嘆息了一聲:“還是女兒貼心……你的王弟平日雖也孝事,卻從不和我說他之事。”
阿玄笑應,等她睡了過去,出燕寢,回往自己的宮室,卻見荷池之畔,立了一個身影,似正望著水中那輪倒映的月影,背影一動不動。
“躍!”阿玄叫了他一聲。
躍轉頭,快步迎了上來。
見他似是心思重重,阿玄問:“可是有事?”
躍道:“曹國生變了!”
……
曹國是周室同宗的分封之國,國君姬休在位多年,是少有的對周王還算擁戴的諸侯之一,但是就在半月之前,他的異母弟弟,封在壽邑的公子緩在鄭國的暗中支援下,成功發動宮變,奪了國君之位,原國君姬休逃至親家道國避難。
今日入周的曹國使者便是公子緩所遣,帶了兩車珠寶和絲綢,請周王為自己封侯。
“父王如何決定?”
阿玄聽完躍的轉述,問。
“決意封公子緩為曹國國君。”
“你如何看?”
躍眉頭緊鎖,抬手重重擊了一下身旁的一根廊柱,發出咚的一聲:“我以為不妥。”
水中一尾錦鯉,被他發出的擊柱之聲驚嚇,嘩的一聲,掃尾劃過水面,在池面留下了一圈漣漪。
阿玄望著他:“既不妥,為何不去父王面前據理力爭?”
“阿姐,我方去過,被父王趕出了。”他苦笑,“父王畏鄭國,公子緩又主動來求和,稱從前如何,往後便也如何,父王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