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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便是他所言的醫士?”
他的一道銳利目光掃過阿玄,神色間飛快地掠過一絲疑慮。
“她便是!”獵戶忙點頭,“我家小兒的病便是玄姑治癒的!你來的實在巧,正好她今日路過了我家,有事耽擱,你才得以遇到!”
漢子顯得有些焦躁,雖然還是半信半疑,但這一帶人煙稀少,他出來也有些時候了,好容易找到了這一戶人家,恰好又有自己急需的醫士,便也管不了這麼多,轉向阿玄:“你,快隨我來!”
阿玄緩緩地站了起來:“什麼人,病情怎樣?”
漢子粗聲粗氣:“快些隨我來就是了!我說也說不清,你去了就知道!”
“財帛少不了你的!”
他又說了一句。
這中年男子雖一身庶民的打扮,但無論是說話語氣還是舉手投足,都帶了一種軍人式的強悍命令意味。
他的腰間,還懸了把庶人絕對不可能持有的長劍。
就算她不去,他必定也會強行挾她而走,憑自己和獵戶一家,斷不可能抗拒。
阿玄看了他一眼,見他面上焦色顯著,並非作假,想必確實是有人得了急病。
好在每次自己出門前,都會隨身攜帶給人看病的藥囊,就在簍筐裡,便拿簍道:“我隨你去吧。”
中年男子立刻劈手就奪過她的簍筐,催促:“快走快走!”
獵戶妻子忙道:“你落腳哪裡?容我男人和你們一道去吧,天黑了,她回來也方便。”
漢子人已出去,指著停在柴門外的一匹高頭駿馬:“一馬如何乘的了三人?等看好了病,我再送她回來就是了,你怕什麼?”
阿玄還沒來得及開口,人就被漢子騰空給挾在了肋下,旋風般地出了柴門,忽一下就被舉上馬背,人沒坐穩,那漢子已翻身坐到了她的後面,挽韁叱了一聲,駿馬揚蹄便疾馳而去。
……
阿玄被身後漢子載著在馬背上疾馳了約一炷香的功夫,才放緩了速度。似乎到了地方。
她被顛的頭重腳輕,馬匹剛一停,那漢子就挾她下了馬。
她停了停,回過了神,環顧了一圈。
天此時已完全黑了下來,一輪滿月,掛在東邊的天際。
她其實已辨不清具體方位了,但依稀感覺,自己似乎被這漢子帶到了臨近穆國的地界。
前方一片空地上燃了堆篝火,篝火後搭著個類似行軍用的簡易氈帳,近旁停了數匹高頭大馬,一個似乎負責瞭望的男子正等得焦躁不堪,終於看到漢子現身,遠遠地疾步迎了上來。
“醫士可尋到了?”
“便是她!”
漢子指了指阿玄。
“病人哪位,症狀如何……”
阿玄問對方,目光掃了眼正架於篝火上的一塊大肉。
肉被火烤的吱吱作響,不斷地往下滴著肥油。在脂肪的助燃下,篝火裡不斷躍出藍色和黃色的一簇一簇的小火苗。
她收回目光的那一剎那,頓住了。
月光清輝,篝火跳躍。
她清楚地看到,就在距離自己腳邊不過數步之遠的地上,擺放著一隻碩大的鹿頭。
那是一隻生著雪白皮毛的鹿頭,它被人用利刃斷了喉管,再從脖頸上無情地整個割了下來,下緣處的雪白皮毛上,沾染著斑斑的血跡;它頭頂的那對巨大鹿角,如珊瑚般朝著上方的漆黑肆意地交織延伸著,勾勒出美麗的圖案;它那雙平日透出溫馴靈慧目光的雙眼,此刻依舊圓睜,正凝視著阿玄,彷彿透出淡淡的悲傷光芒。
阿玄聞到空氣裡漂浮著的混合了烤肉香氣的濃烈血腥味道。
她的胃腹原本空空,這一刻卻忽然抽搐,緊緊扭縮成了一團。
她忍不住嘔了出來。
……
氈帳內燃著火杖,地上鋪了一張茵褥,褥上仰面臥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年輕男子,面龐赤紅的到了幾乎就要滲出血絲的地步。
“快救公子!”
祝叔彌將僵立在火堆前的阿玄強行推了進來,焦急萬分,見她卻一動不動,再次催促。
諸侯之子,方能稱公子。
阿玄恍若未聞,盯著地上那個昏迷的男子。
“你還站著做什麼?”
祝叔彌性子本就急躁,見狀勃然大怒,鏘的一聲拔出了劍。
“公子危急,你再推三阻四,若是有個不好,我不但殺你,還要連你族人悉數抵命!”
阿